“十年前红枫山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裴承焕说出这话的时候，白夭夭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呢。
她微微侧目看向了红袍人，见他身形僵硬，于是眯起了眼睛。
“差点忘了这回事！老实交代！当年你都做了什么事！”
白夭夭掐着腰，厉声向红袍人质问，言语丝毫不客气。
红袍人本就被白夭夭整的有些自闭，她现在一开口，红袍人都形成了本能反应。
“当年不过是做了跟如今一样的事，只不过他们没有那么好运罢了！”
闻言，裴承焕的神情顿时就紧绷了起来。
“我母亲是你害死的？”
红袍人微微的向裴承焕看去，随即才欠欠的开口：“你母亲谁啊！”
“嗯？”
白夭夭鼻音微微发出声音，红袍人顿时就改了话头。
“我哪知道你母亲是谁啊！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们是谁啊？”
这话真不是骗人的。
他只想让他们自相残杀，等死的干净了之后，好给红枫山峡做养分。
这都是他的职责啊！
红袍人都无语了，没想到十年之后这差事这么难当。
“我母亲剑舞名动古华大陆，她用剑的方式也是以舞为基础，十分特别，你难道丝毫没印象？”
裴承焕声音都染上了一抹紧张和激动，像是要急切的确认他母亲的消息。
“剑舞？”红袍人疑惑了一下，随即恍然，语气略略嘲讽，“她啊……”
“不得不说，她可真是天真，那群人明明都已经杀红眼了，可她竟然还想要阻拦……”
红袍人嗤笑了一声：“想要救下所有人？这事怎么可能？她竟然还痴心妄想，竟被自己门中的弟子给背后捅了刀子。”
白夭夭在旁边听到这话，微微挑眉：“你刚才说什么不可能？”
“……”
裴承焕脚下一软，眼前阵阵发黑，因为没有及时解毒，喉咙更是涌上了腥甜。
她的母亲，被自己门中的弟子给害了？
裴承焕精神有些恍惚，他想到素日母亲总是教导他，要爱惜门下弟子，要真诚以待，为人要以身作则。
因为母亲的话，所以裴承焕带弟子出门，次次冲在最前方，就是为了护门下弟子的周全。
可如今最爱惜门下弟子的母亲，却死在了她爱惜的那些弟子的剑下。
多么讽刺啊。
“那为什么我母亲，为什么她又变成了木偶……她怎么会变成了木偶……”
裴承焕喃喃自语，语气都有些颠倒，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可红袍人感知不到裴承焕的悲伤，听到这话后，红袍人顿时有些咬牙切齿。
“木偶？什么木偶，要不是那个傀儡师，我也不至于重伤！”
“那个女人死之前都在心系那些杀红眼的人，最后竟然跟那傀儡师联手，让傀儡师将她炼制成傀儡，否则我怎么可能让他提前出去！”
白夭夭眉心微动，看向了红袍人：“所以当时，你是快要被我师兄打死了？”
“……”
“哼！我不死不灭！要不是……”
说到这里，红袍人直接一顿，不再往下说了。
可白夭夭却懂了是什么意思，手中火把微微一动，便又靠近了那堆尸体几分。
“住手！给我住手！”
红袍人连忙喊起来，生怕白夭夭动手。
“呵呵……”
裴承焕忽的苦笑了起来，他微微仰头，身形不稳，眼泪更是从眼里流了出来。
“母亲，你何必呢……何必呢……那些人本就不值得被救啊！”
如今得知当时真相，在细细想自己到了红枫山峡的经历。
那些人的人形被放大到极致，他们一心只想自己能活，如何又会管旁人。
要不是红袍人倒霉碰上了白夭夭，刚好白夭夭有针对红袍人的实力，又刚好白夭夭身边能够有信任的人。
所以才能够将这些人给压制下去，变成如今的局面。
此局，怕是差一点运气都不行。
看着裴承焕扬天痛哭，白夭夭微微抿了抿唇。
这红袍人的一番话，怕是让这位裴少主又又又破防了。
不过裴承焕的母亲倒是令人可敬的。
可，若是换成白夭夭，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和能力，她是没有这份心胸和气概去救旁人的。
她对心怀大义的人总是钦佩的，可是白夭夭却成不了那样的人。
若是她有余力，顺手捞一把的事，她可以做，可是若是她自身都难保，为何还要去救旁人。
她做人，总是有些自私的。
“噗！”
身旁的裴承焕伤心欲绝，直接一口淤血吐了出去，身体更是直愣愣的往前倒去。
看着他倒下的方向，白夭夭还稍稍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砰！
裴承焕直接脸向下投入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少主！”
玄天宗的弟子眼见自家的少主又倒下了，当即就冲了过来，将他给围住扶起来。
见裴承焕还没有服下赤元枫，那些弟子便手忙脚乱的拿起赤元枫给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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