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议论纷纷，苏琦玉目不斜视。
她尽量把字写的小点，把知识点掰开揉碎，讲给程思文听。
考试时间定在了上午8点半，时限两个小时。
因为时间有限，苏琦玉只讲一遍，对方具体能记住多少，就是他的本事了。
有几个竞赛1班的学生知道苏琦玉的实力，凑过来听课。
碰到不懂的地方还想问两句，只是根本得不到回应。
时间悄然过去，做题两分钟，讲题半小时。
临近尾声时，人群后方传来骚动。
“老师来喽~老师来开门喽~”
苏琦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张振拎着钥匙，穿着实验室里的员工服过来开门。
褪去平日嬉笑的形象，对方周身严肃，那双眼镜戴在对方脸上，增添一股学者气息。
还别说，当老师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也难怪这群学生嚷嚷着老师来了。
张振是科大的学生，因为性格外向，为人热情，和诸多老师交好。
所以对方被研究生院的老师派遣过来开门，倒也没什么问题。
学生们几乎是下意识分散，让出一条道路来。
张振把玻璃门打开，转身叮嘱着。
“考场一楼是临时休息室，在休息期间，禁止串门喧哗，打架斗殴，被抓到一律取消考试资格，考试开始提前半小时进入考场查验考号，注意事项你们的老师都跟你们说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考试的教室一共有八个，按照姓氏排序，苏琦玉就在6号考场。
虽然不知道注意事项是什么，但她只关心一件事，多长时间可以提前交卷！
思索之间苏琦玉一歪头，就瞧见张振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
“杨……”
眼看着张振这家伙，张口就想喊人！
苏琦玉眼疾口快，趁着这群学生懵逼之际，高声询问。
“老师，多长时间可以提前交卷？”
此话一出，现场出现短暂寂静。
各种各样的目光都落在苏琦玉身上，震惊嘲讽看戏。
张振懵逼了，杨教授问这个干什么。
而且杨教授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莫不是来送考的，撺掇人在考试上提前交卷？
一息之间，张振脑海里闪过无数思绪。
他这愣神功夫，苏琦玉再次开口：“老师？”
张振：“……”
他好像明白了，但是何德何能，他竟然让杨教授喊他老师？
苏琦玉连问两遍，张振都在神游天外。
站在外头的学生还以为张振正在思索这问题，一直站在原地。
春风料峭，胡乱拍打在这群学生的面庞。
穿着单薄的学生站在阴影下方，被风吹得打哆嗦。
这群学生顾及着身份，不敢冲张振发火。
但问话的苏琦玉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竞赛考试问什么提前交卷？两个小时，六页的考试纸，你以为是平时考试呢？”
“就是啊，你不怕冷，我们还怕冷呢，偏偏让老师站在这儿思考问题，你问这么多，昨天老师讲课你没听吗？”
“真烦人，害的我们站在这儿等！”
明明是张振堵在门口，偏偏把锅怼到苏琦玉身上背。
苏琦玉莫名其妙看这群说话的学生一眼。
她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这群人脑子有点问题。
张振站在这儿不走，定然还有其他事情要说，她开口与不让进门有什么关系？
有些人见苏琦玉不说话，还想不依不饶。
上头的张振听闻，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在这儿吵闹？说我堵门？还把缘由推到其他学生身上？诸位学生好本事，开开心心的竞赛考试，你们老师没告诉你们，保持良好心态？”
“这就是你们的良好心态？诸位来自H省各地的高门学子，这就是你们的素质和容人之量？而且——”
张振脸色突然讥笑起来。
“你们老师难道没有告诉你们，提前半小时进考场？”
底下的学生面面相觑，这话当然说了，但是和现在又有什么关系？
“说、说了……”
张振倏地嗤笑一声。
“提前半小时进考场，考场的划分范围是这幢教学楼，如果不是常校长打了半小时电话，磨破了嘴皮子，你现在应该站在更冷的位置。”
这幢教学楼本就是背阴处，竞赛的学生都待在教学楼的西侧，大早上的确实冷。
但冷又如何，考场可不是普通的教室，哪能随便让人闯入？
竞赛考试可不是普通考试，要是有人作弊打小抄考进国赛。
到时候实力跟不上，丢人的可是H省的脸。
这些年的数学竞赛，没有一次开过这种先例，这还是头一回。
张振本来就要说这件事。
医科大那边的常校长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才让科大这边松口。
张振接到命令，就是要重点敲打这群学生，不能提前跑三楼破坏考场。
“当真以为谁都有这种待遇？若不是常校长怜惜你们竞赛模拟成绩不错，找了那么多借口，你以为你们能进这幢教学楼？现在在我跟前闹腾，我看谁再闹，什么时候闹完了，什么时候再进去！”
底下的人静悄悄的，便是衣角的摩擦声都没有。
苏琦玉瞧着张振这幅生气模样，还别说，挺吓唬人的。
过了好一会儿，便有警卫从远处走过来，先一步进了教学楼。
苏琦玉在人群中看到了周青。
张振不动声色打量苏琦玉一眼，对着学生交代着。
“好了，你们现在可以进去了，记得那几条禁止令，不想参加考试，可以提前退出！”
“刚才问我提前交卷的同学，还请你留下。”
苏琦玉被张振留了下来，等到学生差不多走光了。
原本筋肉紧绷一脸严肃的张振面色一垮，欲哭无泪。
“杨教授，您怎么混到这里了？你这水平还要参加数学竞赛？”
苏琦玉淡定点头：“对，我今年19，在上高二，晚上了一年学。”
张振：“……”我信你个鬼！
“辛苦了，你今天是要在这儿守着考场吗？”
张振连连点头：“程序方面的实验项目已经完工，我们放了一星期假，要准备论文答辩，我准备的差不多了，被老师安排到这儿，帮忙打个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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