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林摇头：“他们不喜欢医院，觉得那里乌烟瘴气的，整天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林欣雨笑道：“我爸爸也不喜欢中药的味道，每次喝中药，脸色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你爸爸肯定很严肃。”
“那当然啦。我爸爸从小就板着脸，一副‘我不苟言笑’的样子。我小时候最怕我爸爸，他训我的时候，我连大声喘息都不敢。”
“我妈也是，平时不太说话，不过我爸爸不在的时候，她会陪我玩。有时候她逗弄我，会让我哭鼻子。”林欣雨说起妈妈的时候，露出甜蜜温馨的神情，“我妈妈很温柔，很体贴，我小时候最喜欢粘着她了。我妈妈总是抱着我哄，我被她哄睡着之后，她才悄悄地离开房间。”
侯小林笑道：“我爸爸也很疼我，有时候，他会用手指刮我的鼻尖，吓唬我不准尿床。”
林欣雨咯咯直乐：“你爸爸真可爱！”
“我也觉得。”侯小林笑眯眯地说，“其实，我爸爸很善良，只是不懂表达而已。他是个特别内向的人，平时都不怎么说话。我们家里的佣人和保姆都很敬畏他，不敢靠近他。我妈妈说，他是个脾气古怪的人，不过心肠特别好。”
侯小林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林欣雨也跟着笑起来，笑了半晌，忽然问：“你和张晓燕，究竟是什么关系呀？”
“什么？”侯小林愣住了。
林欣雨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和她是朋友吗？”
“我……”侯小林迟疑了一下，“我们只见过两面，谈不上是朋友。”
“那她为什么叫你‘侯小林’呀？”林欣雨追问道，“听名字像情侣一样。”
“因为我们以前都叫彼此的名字。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改了姓，她也就跟着改了。”侯小林说。
“哦……”林欣雨似乎并未怀疑，她轻轻咬了咬嘴唇，“那你们，曾经交往过？”
“算是吧。”侯小林低下头。
林欣雨紧张地攥着拳头，看着侯小林。
侯小林沉默许久，缓缓抬起头，迎视着林欣雨：“欣雨，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你才会担心我。如果我告诉你，我和她早就分手了，你会相信我吗？”
“你骗我。”林欣雨斩钉截铁地说，“我们昨天还一起逛街呢，还去游乐园玩儿了。”
侯小林深吸一口气，说：“她是我初恋，但是后来分手了。我一直忘不掉她，直到刚刚，我才知道她结婚了，孩子都四五岁了，我却不知道这件事。我们是真的完蛋了。”
林欣雨怔忡地望着侯小林，喃喃道：“你……”
侯小林打断她，继续道：“我对张晓燕，只存在于一段朦胧的感情。我对你，则是纯粹的喜欢。所以，欣雨，我们在一起好吗？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愿意承受。哪怕我们将来真的会分手，也希望你幸福。”
林欣雨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微颤，遮挡住眼底复杂的情绪，半响，才抬起头来，说：“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好吗？”
侯小林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好啊。”
晚上，侯小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浮现出张晓燕冷漠的眉眼。
自从张晓燕离婚以后，侯小林就再也联系不上她。她搬走了以后，两个人便成为陌路人。
侯小林翻身坐起来，拨通了张晓燕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
“是我。”
“有事？”
“嗯。”侯小林顿了一下，才鼓足勇气道，“你搬走以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有什么事？”
“我想见你一面。”
“没兴趣。”
侯小林苦涩地笑了一下，又说：“明天晚上七点钟，我在‘东华大饭店’等你。”
“随你。”
张晓燕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
侯小林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望着夜幕下灯火璀璨的大都会广场。
张晓燕和林欣雨约定的时间很短，六点半就出门了。她走进餐厅，找了一处位置坐下来，点了菜，拿出笔记本电脑，登陆网站。
“今晚八点，‘红色小猪’直播间会有一场比赛，参与者有三百多名。你们一起参加吧。”
林欣雨回答：“好！”
张晓燕又道：“今晚我会和直播组的编辑一起去，你们不必担心。我先看看比赛规则。”
她浏览了几页，说：“这次比赛的题目很简单，叫做‘我和她，谁更美丽’。”
林欣雨立刻说：“这个题目好，我喜欢。”
张晓燕说：“你们可以互动一下，看看观众会给你们什么反应，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证镜头的准确度。”
林欣雨说：“这是个很棒的创意！我会尽量配合你的。”
张晓燕又嘱咐了几句，便收拾东西下楼了。她走到路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对侯小林说：“走吧。”
侯小林看了看时间，问道：“吃晚饭了吗？”
“还没。”张晓燕淡淡地说，“我想先去看一场电影，再回家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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