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非常抱歉……”即使梁凯帝是个巧舌如簧的人，在这尴尬的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措辞。只见里面的唐昇微微扭动了一下，想要挣脱这个姿势，却被百灵强力的束住了。
“有话快说！”百灵一边将唐昇缠得死死的，一边对梁凯帝厉声呵斥。
“是……是……”一边享用男宠一边发号施令，这和一般的男性帝王也没什么区别了。梁凯帝被百灵这气魄所折服，不敢再耍什么心眼，路上想出来的许多漂亮话与套路全部灰飞烟灭了。
“前线的战斗，需要你们的帮助。”
“说完了？”
“完了。”
“知道了，走吧。”
梁凯帝正想离开之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回头道：
“那么……您是否答应呢？”
“朕知道了！答不答应自然会决定！现在下去吧！”
百灵的表情更加凶厉，唐昇一再对梁凯帝挤眉弄眼。梁凯帝自知犟不过，灰溜溜去了，刘志也战战兢兢的溜掉了，顺带拉走了不明不白的奈丽。
“怪了……难道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奈丽想到，在刘志手上轻轻啮咬一口，想将他扯回去。
“奈丽别闹！”
梁凯帝回到了本部住所，他一进屋就接连叹息道：
“完了，完了。”
“怎么了？”最为清闲的曲芮石率先凑上来道。
“不谈也罢。”梁凯帝给自己甩了个巴掌，他道：
“我们讨些肉食来吃。”
“肉食？好呀。”曲芮石并不思考太多，带着二哥就走向餐厅。
“对了……大哥呢？”
“被那些死鬼东西叫去了……”曲芮石随口道。
“死鬼东西？”梁凯帝惊诧。
“额……我是说郑族先烈的灵魂。”曲芮石有些头疼的抚住额头，他一直都不太擅长措辞。
另一边，唐昇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望向百灵道：
“你决定要去了？”
“嗯。”百灵同样脸色肃穆，她点了点头，唐昇果然是能够猜到她想法的。
“你想好了？”
“想好了。”百灵忽然噗嗤笑了，整个人花枝乱颤，与之前的凶厉判若两人。
“笑什么？”唐昇根本不明白里面有什么可乐的。
“你说……梁凯帝他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什么！你打算！？”唐昇大惊，面目一僵，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原以为百灵会遵守承诺的，然而她好像并不打算履行对郑族的承诺。
“是他不义在先。”
人世间的命运交织盘错如树，因果从每个人的意念出发，相互影响。所以一些看似不可预期的悲剧都是在恶念诞生之初就注定了的。恶念在人们之间传递，它吞噬着人们仅存的人性，让世界去向那个黑暗残酷的方向，恶性循环的锁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破。
这大概就是那些“仁义道德”“信仰伦理”存在的意义罢。
百灵一行到达前线的时间，是次日的早晨，他们在郑族的载具上颠簸了一夜。尽管如此，那些坚韧的士兵也没有半句怨言。
但是，他们的目光游离涣散，如一叶扁舟在大海中无依无靠。
送到了附近十里之后，雪橇的司机就不再向前，卸下人马之后他就带狼狗离开了。
“各位！”百灵站在突兀的一块巨石上喊道，仅剩八十五的部队凑近过来，围绕成了一个静默而坚定的钢铁城墙。
“经历的一路的艰险，人数损失过半，你们还有几个记得最初的目的？”
士兵们有多于半数的人呆呆的站着，目中茫然。剩下的一小搓人有的摇头，有的点头。
“你们在这里，绝对不是为了追随我！”
此话宛如惊雷，那呆立的一半多人浑身一颤，盔甲发出了如浪潮般的清脆钢铁之声。
“也不是为了什么劳什子的冰灵武器。”
下面又是一惊。
“钢铁在烈火中造就，好的战士必须从鲜血中提炼而出。如果你们能经历这些劫数活下来，你们就将成为圣达菲新的王卫！”
圣达菲王卫！那无疑就是王的左右手！与唐昇所处青龙卫相同的地位，不再是以前的边疆部队！
士兵们眼中都放出激烈的光，能来到这里的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并不反感赌命，他们只是害怕自己的赌命毫无收获。经过百灵着一番点明，他们终于发觉这两件事。一是自己正在做的是圣达菲的伟大事业，有着光明的未来。二是自己的实力确实在提升。
看着那些觉悟之后清明的眼神，百灵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她想要的死士。
“那么，让试炼开始吧，我们进军！”百灵振臂一呼，她带头走在队伍最前方，士兵们整齐的列队出行，刘志在后面被骇的一身冷汗，李茜也是略略一惊。唐昇与奈丽倒是没什么反应，唐昇对发呆的两个徒弟道：
“走啦，跟上去。”
死寂的北域荒野，暂时没有落雪。清晨带着一层蒙蒙的迷雾，晨曦在雾气中荡漾流淌，却无法掩盖其中的血腥气息。踏过积雪，百灵一行人留下来一行深深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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