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的科技水平很高，她们能做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说这片海域以及我们先前所在的区域。”
杨肆康指向那些尖塔，继续说道：
“她们能在这个世界上制造出仿佛脱离世界的镜面海域，然后又在其中制造出让人难以分辨的区域，在其中填充量产型跟我们战斗。这样的科技水平非常高。”
“但她们是我们的敌人，接受来自于敌人的恩惠，未免有些可笑。”
光辉立刻予以反驳，但杨肆康却摇了摇头：
“这是因为你们站在阵营的角度来看待问题。而对我这样的人而言，只要能赢只要能达到目的，任何不跨越底线的手段都可以利用。”
“杨指挥官这是打算跟塞壬接触吗？”
光辉的目光变得危险了起来，但杨肆康依然只是微笑，从容地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我的舰队里会有一些对皇家而言可能不太好接受的舰娘出现。这是迟早的事情。”
光辉微微蹙眉，不想太多地讨论这种问题。
但杨肆康没有就此中止话题的意思，继续说道：
“这种事情迟早都是会发生的，光辉小姐你作为跟我有所交集的外交人员，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觉得来的人还会有别的人选吗？”
光辉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太情愿地开口说道：
“那么杨指挥官你又为什么要现在跟我说这个呢？”
“因为现在大概是最合适的时候了。”
杨肆康轻笑道：
“现在在这边的人少，外界也没办法监听到我们的谈话。而且……就算发生什么意外，好像也没人能说什么，不是吗？
光辉看向杨肆康的指挥舰这边，笑道：
“杨指挥官这是在暗示我先对你动手吗？”
“我是觉得以皇家的脾气来说，等我以后建造完成的时候或许会有人想动手呢？可到那个时候，再想对我动手就未必有机会了。”
指挥舰上，杨肆康竟然从指挥室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船头站在边上。
这个位置十分危险，别说是攻击了，就算是有余波突然震到一下或许都能把他给摔下去。
但光辉只是摇了摇头，便收回了目光。
“皇家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杨肆康站在船头，微笑着看着光辉的方向。
不过光辉并没有再转过头来看他这边，于是杨肆康也只能是看向了前方。
从那层屏障里边出来之后，这片海域虽然还是被笼罩在那层红色的蛛网之下，但是海况却有了一些变化。
水下的那些肉眼可见但碰不到的暗礁仍然存在，并且变得更加清晰了。
塞壬舰船的数量明显减少，尤其是在尖塔附近几乎看不到量产型塞壬战舰出没。
它们似乎是避开了尖塔的范围，至于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杨肆康推测这大概是为了避免量产型在战斗的时候波及到尖塔本身，那或许会对那些被围起来的区域产生影响。
但是在无法确定后果的情况下，他这边也不敢对那些尖塔贸然动手进行破坏。
借此，杨肆康等人得以休息一段时间。
精神高度集中，时间一长等到放松下来的时候就会有极其强烈的疲惫感。
杨肆康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他甚至在舰桥内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所以才顺势干脆走到了船头上来。
在这个时候提出敏感的话题却不是突然想起来的，而是早有准备。
这个事情迟早会发生，与其等到他木已成舟的时候面临多方压力，他选择先在相对来说更恰当的时机让一部分的人先知道。
这样一来，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就会有一部分早已经知情的人态度上不一样。
事情就更容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于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一方面是因为这里不会被监听，不用担心消息走漏出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光辉已经跟他同行了一段时间，双方互相之间的关系总归是要比之前要好一些的。
但现在的关系基本也就到极限了，想要更进一步就是痴人说梦。
而等到这次事件结束之后，无论如何都很难再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疲惫感逐渐清晰，而杨肆康却觉得心中还是多少有些亢奋。
比起刚进来这片海域时候的未知感，通过这次闯出那层屏障，他确定了一件事。
塞壬那边一定是出现意外了！
塞壬的镜面海域的基础是设备或是由构建者亲自构成，一旦形成其中的规则和规律基本全都是塞壬说了算。除非有着能够破解她们技术的能力，否则就只能按照她们设定好的规则来‘解谜’。
但是这个海域却采用了简单粗暴的方式，并且在各个方面都显得十分粗糙。
如果塞壬那边没有出现意外，绝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有冲突，那就有着浑水摸鱼的机会。而趁着高阶塞壬尚未在他们面前露面的这个时间段，尽可能地把现在已知的麻烦解决无疑是对他们最有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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