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外面面店里为啥给面都只给那么一点吗？让人吃的七分饱，加个鸡蛋八分饱，喝点面汤才算饱了，吃却没吃够。”吴秀娟问。
田甜回想一下自己去过的店。
越是小店面，东西越是实惠，但是无论怎么实惠的店面，给的都不会太多。
到了大店，给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少。
也就东北这地界，东西量大实惠。
别的地方都是越贵的饭店，给的东西越少越精致。
越少越精致，东西越好吃，你越是吃不够。
这要是给的多了……
田甜回忆起自己很喜欢吃的一个糯米藕，那是真的好吃。
自己吃了一份没吃够，要了第二份，当场就腻住了，后来得有多半年，再去那个店就没再吃过这个菜了。
这东西啊，就得吃不够，吃不腻，才能做的长久。
田甜悟了：“成，这还得饥饿营销。”
“对。”吴秀娟拍拍她的手，这一点她其实一直做得都挺好的。
东西卖的贵，还限量，产量也少，不过到了自家妈妈头上就有些犯迷糊了。
这雪也没下多久，只下了一天就停了。
天放晴，趁着这薄薄一层雪还没化，村民们开始收白菜了。
最先收的，当然是浇灌了营养液的那块地。
可有不少人家买了田甜的营养液呢。
这没收的时候就整天往地里跑，稀释了不少的营养液对于土地的给养还是很足的。
天冷了这草还是一茬一茬地长。
这都下了一场雪，地上还趴着几根嫩.嫩的小草。
再看没有浇灌营养液的土地，除了白菜没有别的东西。
听说老朱家的白菜都十多斤一颗，他们这边的白菜看着也瓷实，薅下来一颗掂量掂量，差不多得有个八.九斤十来斤的样儿。
张大娘是在田甜这边买了三瓶营养液。
只浇灌了三亩地，营养液用的足足的，这白菜一颗也有个十斤。
张大娘儿子掂量着白菜乐开了花：“今年这白菜可吃不少呢。”
儿媳妇说：“咱吃不完这么多，拿出去卖吧？这品相这么好，肯定可以多卖几毛钱。”
张大娘看着这堆的高高的，浇灌过营养液的白菜，再看看隔壁地里没浇过营养液的白菜，这个头，简直一个是巨人，一个是小矮人。
而且浇灌了营养液的白菜瓷实，掂着斤两就足。
还没开始收的时候，他们掰过白菜叶子做饭包吃，从菜叶子到菜棒子都很好吃。
张大娘琢磨了一会儿看向儿媳妇说：“这样，这三亩白菜咱们不往外卖，卖给甜甜咋样？”
儿媳妇迎着婆婆的目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成呐，卖谁不是卖啊？妈你说了算。”
张大娘摆摆手，道：“这里还有一个事儿。你们知道甜甜那白菜卖多钱不？”
张大娘儿子说：“八十八一颗，我知道啊。”
张大娘点头：“人往外卖88一颗，但是收咱们的菜肯定不能这个价。”
“妈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这网上卖菜啊，都要走快递，发货。这快递费不便宜吧？你们平常寄个东西都要十几块，就算人家这个有合作，但是能便宜多少？”
儿媳妇说：“我在网上买过一些水果，寄过来包装都要放很多的东西防止撞击，加上这些的话包装费也贵。蔬菜这些都怕烂，扪心自问，我要是花88买一棵白菜，要是发过来的菜坏了几个菜叶子，我可得退货投诉一条龙。”
张大娘道：“对咯。所以说，这白菜要是卖给甜甜就不会是这个价，她压价的话你们多少钱卖愿意呢？”
张大娘儿子看向儿媳妇，别看朱家屯重男轻女的人家多，可是老朱家跟张家一向都是闺女儿子一样亲。
尤其是敬重家里的女性，无论是妻子还是老妈，都是有商有量。
儿媳妇认真在心里算一笔账，在他们这地方啥东西都便宜，白菜到了冬天家家户户都种，顶天卖个几毛钱一斤。
这个白菜就算再好也是自己知道好，拿出去卖，没有相熟的菜商，也卖不上价格，自己卖？
上哪儿卖去？
耗费的有钱，功夫劲儿，折算下来，一棵白菜不卖个十几块二十块的合适吗？
要是真的能赚到这个辛苦钱也就算了，关键是赚不到啊，他们又不是没试过。
嫌弃卖给菜贩子给钱少，他们就自己拉出去卖，里外里没多赚钱还倒搭了功夫进去。
就这，车的磨损还没算呢。
儿媳妇算到最后，说：“咱们不说价，让甜甜说，我觉得她也知道东西好坏，到最后收价不会太低了。无论怎么样，这个白菜，只要超过二十一颗咱们就赚大了。”
张大娘看着儿媳，又说：“甜甜那边可能只收这个营养液浇出来的白菜，别的咱们还得找菜贩子。”
儿媳妇笑呵呵地说：“妈，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怕我想着是让甜甜把咱家白菜都给收了？我眼皮子哪里就那么浅了？”
张大娘见儿媳妇想得开，笑开了怀：“我这不是想着啥话都说在头里了，省的回头闹矛盾不是？”
“不能够的。您放心吧。”儿媳妇还就喜欢这样的婆婆，与时俱进，想的开，有话还说的明明白白。
直来直去的性格，说话却不会直来直去，说话太直伤感情，但是婆婆又会说话，把事儿说明白了，还不伤感情，婆婆就高明在这里了。
张大娘在田甜这边干活，进了十月份就没有什么游客了，但是她还是工资照发。
张大娘也不好意思白拿工资，就跟着其余几个人天天往大棚里去照料里面的菜。
在家里就能赚钱，田甜还给交保险，她们高兴呐。
张大娘记得田甜的好，她也怕别人家打着这个主意，当即就联合几个一样买了营养液的老姐妹上其余买了营养液的人家去说这事儿，争取都统一起来，别难为田甜。
她要收，他们就卖。
她要是不收，他们就想辙卖给别人。
田甜是等着村子里的菜都收完了才知道这事儿。
她看着过来的张大娘跟孙大奶奶两个，听了这事儿，笑问：“买了营养液的人这么多，咋就来了你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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