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独自坐在门槛上，嘴里碎碎念念叨着：“见人人总好， 看事事皆圆。 恒顺众生者， 菩萨……”
少年在怀里掏出前些日子，在中年道士那求来的一张黄符纸。当时那个道人是叫王渊烧掉掺和灰一起喝上去，这样就可以辟邪逢凶化吉，如果要为人祈福，让出行人求个吉祥，那便在门槛外烧掉黄纸，再默念名字，就可以保佑前路一片平坦。
少年用一截只剩拇指大的蜡烛，烧掉一张黄纸，嘴里还念念有词，只是离得远，少女并没有听清。
白衣少女看少年在神神叨叨的念不停，拿起旁边的东西丢过去。
少年转头疑惑看着宋雨柔：“宋姑娘，在下又做错什么了吗？”
“唉！你醒了，看来这符箓还真是灵。”
宋雨柔没好气道：“没，就是看你有点欠揍一时没忍住。”
“你刚才在为谁祈福啊?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少女玩味的说道
王渊有些心虚，“怎么可能?我刚才是在为杜子星祈福。”
“难道我长的不好看吗？就没有一丁点喜欢我吗？”
“没有，一点也没有”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少女咳嗽着说道。
“好歹人家也是病人，就不能哄哄人家嘛？”
“那也不能撒谎啊”
少年摇头道。
宋雨柔道，“我刚看到你亲了我，你承认不?”少女指着少年。
王渊委屈的看着宋雨柔，“原来你当时已经醒了，你怎么不说。”
少女听到有些气恼，“我是那种轻浮的姑娘吗？我又不能说话，明明就是你轻薄人家。”说完就想上去给少年一个棒槌。
“你救了我命，我也不计较了。不过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王渊听到先是松了一口气，后无奈说道，“可我怎么赔偿你?”
“骗你的，真是个缺心眼的货。以后谁会嫁给了你的，指定是个瞎子，不然也是和你一样缺心眼。”
“好了，我累了，需要休息。”少女则过不再看少年。
王渊对眼前的少女也没办法，走出小屋，关上房门。
少女强撑着的身体再也撑不下去，意识模糊中昏迷过去。
————
第二天，少年在屋内收拾东西，地上东西散落一地。
王渊走到一个角落处，哪里有一堆垃圾堆积起来，上面还有一个杜子星小时候的玩具作为标记，王渊知道这里面肯定是对方留在这里等自己的东西。
王渊从里面拿出一本黑色封面的书，少年只认识上面的锻体二字。少年知道这本必定是之前提起过的祖传功夫，必定是珍贵之物，少年即感激又害怕。
王渊走出门，回到自家院落。
站到门前轻轻敲响，宋雨柔还没起床，少年只好先去煎药。王渊端着药再次来到门前，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少年才进去。
宋雨柔躺在床上艰难的想爬起床，最后还是要少年搀扶才能起身。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少年看到少女这幅模样，不由吃惊。
宋雨柔惨笑一声，“怎么我这样子就打不过你啦！”
“还不是那个刺客居然在刀上带着一个奇异的真气，虽然伤口是止血了，但还需要吃药才能调理，那个墨先生给的药就是去除那个真气的。”
少年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王渊喂少女喝完汤药后，宋雨柔冷不丁的说，“缺心眼的，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少年坐在门槛背靠门上，手托腮帮，想考虑了很久才回道：“我一个泥土墙出身的贫苦人，不敢恳求太多。我不像司徒安那样有学问，不像苏瑾那样还有个娘亲需要照顾，更不想杜子星那样乐观。至于像宋姑娘那样的看不透的人，和外来的许许多多的人，我都不如，没有别人的大理想。我知道李铁匠是个有大本事的高人，他曾对我说过。我命该过平凡的生活，没有仙途，终其一生也只能算个不入流，倒不如安安稳稳过日子。我出生便没了娘亲，连仅有的一个亲人也失去了。瞎子爷爷在世时就对我说，要我自由自在的过完这一辈子。”
少年沉思一会接着说：“我看咱村里的那个二丫就不错，人长得水灵，虽说现在发育还不行，日后必定是个美人胚子。”
宋雨柔从床上跳起，小跑到王渊身边，一脚蹬在屁股上，少年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黝黑少年爬起，拍去衣服上的灰尘，原本黑色的脸再增添了些灰，看起来更邋遢了。
少年抹了把脸：“宋姑娘，你不是起不来的吗？”
“搞的那么悲伤干嘛?一个穷小鬼，还想那么多。”
宋雨柔说完手靠在少年肩膀，“不要想太多，努力可能找到活下去的希望，不要总想着去死。”
王渊说道，“宋姑娘，我没想要去死啊？”
“总之谁说都不一定，你不努力一下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啊。”
少年顺着宋雨柔的意思，点了点头。
王渊看到沉闷的气氛，转开话题问道，“宋姑娘，你来小镇也是为了寻找机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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