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答应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不乐意了，“你这是怀疑陛下手底下人的能力？还是怀疑陛下的人被人收买了？”
周芳瑶脸色一白，摇着手道：“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贤妃：“皇后娘娘莫气莫恼，周答应也是为了证物的安全着想。”
“着想？”皇后冷笑：“你怎么不说她这是胡搅蛮缠？我看她就是不想拓脚印在找借口！”
皇后抬了抬下巴，指着站在周芳瑶身边的徐虞儿，“一样都是兰嫔滑胎的涉事人，你看徐答应就没这么多话。”
“清者自清，这才是正常的想要洗清嫌疑的！”皇后冷眼一翻：“哪像某些人多嘴多舌，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周芳瑶被皇后说得哑口无言，不敢再说什么，这心却快挑到了嗓子眼。
做贼心虚四个字，此刻正好形容她的状态。
养心殿中女官见了，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周答应且放心，这些证物，都是由奴婢特意找人看管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又说：“而且，就算真的有人想要替换，那也要有这个本事才行啊。”
“是，是，女官姐姐说的是……”周芳瑶红了脸应。
周芳瑶听了这话，心中一惊。
这无非是跟她说明：她们养心殿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这个女官说话的口气，那么自信，难道真的发现了什么？
她低头默默地搅着自己的手帕子，强压下心中的慌乱。
皇后在上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心中明了了一件事。
女官在庆德帝的首肯下给几位后宫主子拓脚印，等拓完周芳瑶时，手脚一顿，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看得周芳瑶心惊胆战。
周芳瑶看着鞋底的墨汁晕染了养心殿的地，黑乎乎的，像是个黑洞，看的她头晕眼花起来。
她总感觉那女官在给自己拓时，用了比徐虞儿多的多的墨水……
一小会儿后，“陛下，各位娘娘，奴婢已经把各位主子的脚印拓好了，名字也已经写在纸张后头，可以跟白选侍裙摆上的脚印对比了。”
庆德帝点头，十多张印有脚印的纸张在地上平铺开来，只是上头看不见署名，只能看见一些差不多款式的脚印。
皇后皱眉：“这脚印本宫怎么看着都差不多，怎么区分呢？”
女官笑道：“宫妃和宫女的穿着不同，衣服规制也不同，这平板纹路的都是宫女的，这些款式复杂的便是三位娘娘的。”
说罢女官打开了木匣子，把里头的东西放在了地面上。
皇后：“这！”
女官：“皇后娘娘心思，想必发现了问题，白选侍身上的脚印虽然浅，只有半个，但不难看出这鞋底的雕刻的复杂，显示是主子才能穿戴的。”
帝后、贤妃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徐虞儿、周芳瑶和禧妃身上。
现在只要对比一下，这三人的脚印就知道谁才是致使兰嫔滑胎的幕后真凶！
女官手里利落，拿掉了宫女的脚印，只留下三张，她一一对比之后，拿出一张鞋印呈到了庆德帝跟前，说道：“陛下，名字就在后头。”
周芳瑶顿时如临大敌，满头大汗的往前张望，企图看见那写得比蚂蚁还要小的字眼儿。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烈，仿佛有一股热血在体内奔涌。
她呼吸急促，有一种如临深渊的紧张感。
周芳瑶的手指颤抖着，嘴唇紧闭成一条线，汗水从额头滑落，滴落在地上，化作一颗颗珍珠般的水滴。
下一秒，庆德帝如鹰隼般的目光射了过来。
周芳瑶吓得腿一软，还未审，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不是嫔妾，真的不是嫔妾！！！”
不打自招的话在养心殿中回荡。
贤妃眸中闪过怒火，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周芳瑶扑通跪下，吓得身边的徐虞儿差点尖叫出来。
她心有余悸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周芳瑶，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周芳瑶若不跪下，她都要以为陛下方才的那个狠戾的眼神是看向自己的了！
徐虞儿的呼吸急促剧烈，尝试着调整自己的紧张。
庆德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周芳瑶，一言不发，只是笑，笑得周芳瑶毛骨悚然。
看着她不打自招的样子，兰嫔顿时怒火中烧，“是你这个贱人？果然是你这个贱人害我！”
周芳瑶吓疯了，“不是，不是，不是嫔妾，兰嫔娘娘是白选侍推你的，不是嫔妾啊！”
“冤有头债有主，您要为皇嗣报仇找她别找我！”
白莲月一听这话哪里能忍，又一次冲上去扯住了周芳瑶的头发。
在她的阵阵惨叫中怒骂道：“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歹人的贱人！为了害兰嫔娘娘滑胎不惜陷害别人，你好狠毒的心！”
“先是诬告禧妃娘娘，现在连摆在面前的占据都不肯认，你以为不认你就无罪了吗？！”
芳瑶痛得眼泪直流，她无力地挣扎着，白莲月却死死地揪住她的头发，让她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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