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念站在院子外，身后，凤卿卿抱着洛西走了出来，“念念，走吧。”
二人再次回到军营内，看到凤卿卿怀里的洛西，明河走上前，“这...”
“我们去时，已经晚了，”白念念说着，只淡漠的扫了他一眼，随后示意凤卿卿将她放下。
“娘娘是打算将洛西姑娘的尸身，与将军合葬吗。”常将军走上前，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洛西。
她并未回答，绿鳞却从不远处走来，“主子，准备好了。”
“嗯，”白念念点点头，随后看向凤卿卿。
立刻会意后，凤卿卿将洛西抱起，跟着绿鳞走向他来时的方向。
等到众人跟去时，才发现是一堆木柴，中央放着一块木板，见凤卿卿将洛西放在了中央，他们便立刻明白了。
“娘娘是要火化洛西姑娘。”
“这是她自己的要求。”白念念背过身去，转眸看向绿鳞，“放火吧。”
大火顷刻间燃起，身后的火光映射天地，烤得整个人发烫，有绿鳞施法环绕，洛西的骨灰不至于被风吹散。
背后发出木柴灼烧的声音，她沉默的闭上双眼，过了良久之后，抬脚离开。
肖昱耀殉国的消息已经传入京中，皇帝的诏书也已经下达，白念念站在肖昱耀的棺椁前，手中抱着一个瓷瓶。
“常将军，”她将瓷瓶递到他眼前，“洛西殉情，让本宫将她的骨灰葬在昱耀哥的身侧，这件事，就拜托你告知国公了。”
她的话，自是表明了隐瞒下毒之事，常将军伸手接过，“是，臣一定把将军的尸身，安全送回京中。”
话音落下，一阵风吹过，看着一行人离开，异常的孤寂凄凉。
迟迟不见凤卿卿的身影，白念念转身走向城楼之上，看到那抹单薄的身影，垂了下眸子，走了过去。
“卿卿姐。”
闻声，她转过头来，见是白念念，只抿嘴笑了笑之后，又看向塞外。
“这里发生过数不胜数的战事，却全都是他带领着将士厮杀，那最后一战，他是为了确保此城短暂的和平，拼尽最后的力气，就算是回到城外，也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直到看到常将军，他才倒下。”
远方沙土，隐隐约约插着一柄折断的枪戟，捆绑在上方的绸缎被血液晕开，在空中飘扬。
“过几日武将军便会同常将军一道前来。”
“嗯，”凤卿卿应了一声，随后转过头来，“念念，我该走了。”
“走？”白念念眉头微蹙，“回琼京吗。”
“不是，”她眼中有着遗憾，“我自出生起，便一直在琼京，如今学成归来，已书信回家，我想去看看白冶国的其他地方，看看属于白冶的各色风光。”
“凤伯伯已经答应了？”
凤卿卿笑笑，“自然，父亲本就不想我被约束，常常让我多走走。”
白念念赞同的点点头，“也好，只当是散散心了。”
“念念，”凤卿卿拉起她的手，“你们此行危险重重，一定要万分小心。”
“嗯，你也是。”
……
凤卿卿并未多做停留，次日一早便离开了边境，镜明月则是在此地留下，处理着军中剩余的事物，待到常将军二人返回。
白念念坐在城楼的最高处，眺望着远处的雪峰，皑皑白雪覆盖着上方，周遭亦是群山万壑。
而那最高的雪山，坐落在白冶与南疆的交界点，前靠白冶背靠南疆，再往左走，便进入附属小国，经过那些国家之后，便是西域。
“若是如此，倒不如先将雪莲寻到手，总好过倒回来寻找。”
她自顾自的说着，却没注意到身后来人，等到镜明月走上前，将披风给她披上，才急忙回过头。
“殿下。”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边境风沙大，夜里的温度也低，注意些身子。”镜明月拉起她的手，轻轻的搓着。
目光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一眼便看见那座最高点的山峰，“望仙山，想先去找雪莲吗？”
白念念点点头，“嗯，总好过去了西域之后，又反过来寻找雪莲，先寻了雪莲，再从那里直接跨过，便能到西域。”
“也不是不可以。”
见他竟然出来了，白念念这才恍然大悟，“常将军他们来了吗？”
镜明月坐到她身侧，“来了，今晚将事情与他们交接后，明日咱们便出发。”
“殿下忙了几日，不是应该先休息吗。”
“不碍事，”他摇摇头，“当年在边境也处理过几年，有经验，很快就能解决，更何况常将军二人当初也是跟着我的，交接起来也默契方便。”
“也罢。”
瞧着她小脸吹的发红，镜明月脸色不悦起来，“你这几日总坐在此处，脸和眼睛都吹红了。”
闻言，白念念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勉强的笑着解释，“没事的。”
肖昱耀的棺椁被运走，凤卿卿也离开了淮齐，她似乎又变得异常安静了，一整日说的话不下十句。
“白念念，心里难受，是可以哭的，总这么憋着，会憋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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