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云潇聊了好久，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换了以前，我妈早来敲门喊我了。现在我考了全省第一，给她挣足了脸面，我就是磨蹭到下午一点多才下楼，我妈都没骂我，还开开心心地给我去热饭。
我美滋滋地享受着妈妈的限期温柔。
下午我在店里看店，昨天来过的警察又来了，向我询问邵长东的下落。
他在我家镇宅蛇的肚子里呢，这会儿估计都化成渣了。
我不敢说实话，不然镇宅蛇立马就得知道我偷看它跟人欢-好。
警察没指望从我这儿问出答案，叮嘱我有消息就通知我们后，扭头走了。
我站在门口望着斜对角的面馆，琢磨着到底该不该把镇宅蛇的身份捅给程阿姨。
程阿姨现在看着好像挺幸福的……
我思索半天，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面馆门口。程阿姨就坐在门口，热情地招呼我：“薇薇，要吃什么？”
“买四个小笼包。”我找了个借口。
程阿姨给我开好小票，我正要付钱，她伸手把桌上的收款码挡住：“不用了，阿姨请你吃。”
“不行不行，您这样我以后都不敢来吃面了。您让我付吧。”我又去扫另一个收款码，同样被程阿姨挡住。
“以后大家都是亲戚了，哪能收你的钱？”程阿姨把我的手机推回去，把领小笼包的小票塞到我手上，居然给我开了八个小笼包。
“阿姨，我只要四个小笼包。您让我付钱吧。”我想起兜里还有刚刚一人来买香烟时给的现金，连忙放在桌上，逃一般地去里面拿小笼包。
“这孩子……”程阿姨叹了口气，看出我的尴尬，也没再把钱还我，嘱咐窗口装小笼包的伙计多给我两个。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好意思。拎着一盒小笼包出来的时候，我试探性地问：“阿姨，雨溪找到了吗？”
“没呢，她爸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父女俩平时就神神秘秘的，背着我不知道在搞什么。走了清静。”
我看程阿姨好像真的不在乎这事，感到困惑：“您不想雨溪吗？”
“想她干什么？白眼狼一个。本来还指望她养老，现在……”程阿姨说着一顿，摸着肚子，露出幸福的笑。
我看她肚子微微鼓起，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您不会是怀了吧？”
程阿姨嗔我：“别瞎说。”
我松了口气。
她压低了声音嘱咐我：“月份还小，别声张。”
镇宅蛇可以啊，都冲破生-殖隔离了。
就是不知道程阿姨到时候是生个人、生条蛇，还是生个蛋？
我神思恍惚地回到家，吃着小笼包越想越邪乎。
程阿姨对邵雨溪的态度越来越冷漠，这可不是好兆头。
而且，上次见她的时候，好像程阿姨的肚子没这么大。就算胎儿会成长，也不至于长得这么快。
我忐忑地等到天黑，午夜时分，夜深人静，镇宅蛇又去隔壁鬼混了。
过了会儿，云潇结束修炼，出现在我身旁，我忙把这事告诉了他。
云潇不以为意：“妖胎很难保住，你提到的程阿姨只是个普通人，镇宅蛇修为不够，这一胎连元神都无法蕴育。孩子活不了，平白搭条人命而已。
我诧异不已：“程阿姨会死？”
云潇颔首：“妖胎会汲取生母力量，若是有修为，还能吸收修为。若只是普通人，唯一能供养妖胎的只有自身性命。”
我异常自责：“我该早点告诉她的，她早点抽身，也不至于怀孕。”
“我们回到这里的时候，她体内就有妖胎孕育，你说得再早也没用。”
我意外：“你那个时候怎么没说？”
“薇薇没问。”云潇很真诚地说。
我哪知道还会有这种事：“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吗？”
云潇扫了隔壁的程阿姨家：“她自己想要这个孩子，谁也救不了。”
“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对象是条蛇。”我赶紧把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云潇，“程阿姨当时没看见镇宅蛇吃掉邵长东，我觉得她后面应该一直都处在某种幻术之中。”
“那你是想告诉她真相，再取出妖胎吗？”云潇问。
我本来不想打扰程阿姨的幸福，但现在危及她的性命，我不得不试一试：“我是这么想的，但感觉有些残忍。要是她知道这些日子与她恩爱的一直都是条蛇……”
我有些说不下去，云潇凑到我面前，与我直视：“恩爱的是条蛇怎么了？”
我听出他话语里的吃味，知道云潇的不满，宽慰他：“你不一样，你帅。”
“薇薇不喜欢我的原形吗？”云潇闷闷地问。
其实大黑蛇看久了，也眉清目秀的。而且，那是云潇啊。
我倒不是不喜欢，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害怕。
我怕云潇不高兴，避重就轻：“我更喜欢云潇现在帅气的人形。”
云潇勾了勾唇：“再说一遍。”
我乖乖照做：“我更喜欢云潇现在帅气的人形！”
老妖怪心满意足地亲了我一下，算我通过了这一关：“薇薇，别管这事了，吃力不讨好。”
“不行，程阿姨对我挺好的，我得救她。”
看我坚持，云潇只能随我：“各人有各人的路，你真想救她话，还是把真相告诉她，让她自己选择吧。”
我也想过这样做，可担心程阿姨出事：“万一她接受不了呢？”
“大不了我再把她这部分记忆消掉。命是她自己的，想活还是想死都由她自己做主。目前妖胎尚未成型，她还有救。”
第二天白天，程阿姨一整天都在外面，直到晚上十点，面馆关门才回家。
我看着她家灯亮起来，趁我妈不注意溜出家门，跑了过去。
见到我来，程阿姨倍感意外：“薇薇，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镇宅蛇午夜时分就会出现，我得赶在这前面把事情解决：“阿姨，我有事跟你说，很重要的事。”
屋内飘散出一股浓郁的中药味，程阿姨带我进屋：“要是跟雨溪有关也不用跟我说了，我不想知道她的事，就让她跟她爸去过吧。”
我偷瞄了眼我家的方向，确定镇宅蛇没有异动，鼓足勇气道：“是跟您的新男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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