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听曲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时辰。
这短短的时间里，陈一的名字再次在城中引起不小的轰动。
特别是那慷慨激昂的话，让人记忆犹新。
一开始对陈一在城墙听曲感到厌恶的人，都放下了心中的偏见，不为其他，只为他也是大明的人。
陈一在离开城墙后，将收尾的事交给战无生处理，自己则是朝着卫国公府走去。
先前他就跟张尽忠说好，让张尽忠一起城墙听曲，这可倒好，人影都没有见一个。
当然他也不是气张尽忠放的鸽子，而是张尽忠名声在外，加上张尽忠一直假装昏迷不醒。
假设他出现在城墙上，会更加有威慑力和感染力。
这次过去一来就是找张尽忠理论一番，随便蹭口饭吃，二来就是去看看苏沐雪。
两世为人的他，对于苏沐雪这样的女子格外的向往，至于是为什么？你们自己品。
……
卫国公府，内厅。
穿着淡青色衣裙的苏沐雪正和张尽忠两人坐在低头吃着饭，而一旁坐着则是赶过来蹭饭的陈一。
苏沐雪穿着女装在卫国公府出现，陈一并不惊讶。
先前苏沐雪穿着嫁衣在卫国公府出现时，陈一就有所怀疑了，加上先前他故意问过苏沐雪，她是不是暗堂堂主流鸢。
对方的反应，让他不得不加深了对苏沐雪的怀疑。
苏沐雪低着头，不敢直视陈一那炙热的目光，白皙的脸颊已经爬上了红晕，让人心生怜爱之感。
张尽忠看着苏沐雪这幅姿态，而后看向陈一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笑骂道：“臭小子，你够了，吃饭就好好吃饭。”
“老头子，你们不打算继续演下去了吗？”陈一笑着说。
“你这臭小子，鬼精鬼精的，要想瞒也瞒不住啊。”张尽忠没好气的说道。
张尽忠也是很无奈，自己多年的伪装瞬间就被陈一看破，就连一些布局，陈一都时不时旁敲侧击，告诉他，你的布局我都知道了，别演了。
陈一哈哈笑着，“对于一个未来奥斯卡导演来说，你们的演技太差了。”
奥斯卡导演？
张尽忠和苏沐雪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猜的到，能看穿他们的人，应该是很牛批的存在。
张尽忠心中略带不服说道：“臭小子，你那么厉害，那你能够查得到我是谁吗？”
这话，咋听时，会感觉很弱智，你不就是卫国公吗？
但陈一却是明白张尽忠深层的意思，旋即说道：“关于您老是谁？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陈一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端起酒杯，将杯中的女儿红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才开口，继续说道：“二十年前，晋王谋反，陛下御驾亲征，当时随行的为五军都督。
统领二十万京军，将晋王叛军打得落荒而逃，退至岭南，想借助地势负隅顽抗。
一时间，战局陷入僵局，一身怀六甲的妇人出现，在阵前劝降晋王，当以天下黎明百姓为重。
叛军最近的惨败，很多人起了投降的念头，当时的军师见状，为稳固军心，派出精锐部队，奇袭了那名妇人的住所。
妇人早产，诞下一子，在战乱中失散，此举彻底了惹怒了五军都督，违抗圣命，率大军强攻叛军阵地。
叛军节节败退，最后晋王自刎于岭南，事后，五军都督自行请罪，来到了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度过余，陛下念及功绩，封号卫国公。
那名妇人因为失去儿子，整日郁郁寡欢，精神失常，深居后宫之中，鲜少露面。
而那名妇人的名字叫张慕雪，他的父亲就是当时的五军都督张尽忠。”
说道后面，陈一的双眼通红，声音也颤抖起来，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扎进掌心，却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起身来到张尽忠的身旁，“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喊了一声，“外公。”
随着这一声“外公”，张尽忠再也绷不住了，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双手扶起陈一，“我的乖外孙你快起来。”
一旁的苏沐雪侧过头，眼睛泪水在眼中打转，突然一滴豆大般的泪水划过脸颊，打在衣领上。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厅中的气氛才缓和下来，陈一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张尽忠的泪水已经止住，眼睛还有些通红，看着陈一欣慰道：“果然不愧是我张尽忠的外孙。”
如果是换做先前的陈一，听到这样的话，不会有什么感觉，毕竟他不是这一世的陈一。
可现在，他的心态发生了改变，他要为这一世的“陈一”好好活着。
彻底接受了这个身份。
他也是知道为什么张尽忠向外面传，自己早年受伤，不能人道，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是皇帝的妃子。
而他当年失散的陈一，就是现在的皇子。
让有心之人打消了加害陈一的念头，变相的保护陈一。
加上他向外传自己昏迷不醒，也是为了让有心之人不要惦记他这个卫国公。
虽然他自行请罪，卸任了五军都督，但明眼人都知道，作为当年的五军都督，依旧在陛下的心中举足轻重。
陈一收回思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外公，神啸营的张天来，是我们的人吧？”
张尽忠诧异的看着陈一，现在他看陈一真是越看越喜欢，咋就那么聪明呢？
随即点了点头，“按照辈分来说，他是你的舅舅。”
这话一出，陈一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尽忠，果然不愧是当年统领京师的人。
这一层关系，估计在交州城中没几个人知道，甚至整个大明，都没有什么人知道。
“既然如此，那么神啸营的事情也该解决了。”陈一说。
“臭小子，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谈这些事，没看到苏小妮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吗？”张尽忠朝着陈一使了一眼色说道。
接收到张尽忠的眼色，陈一在心中暗道，“果然这老头子坏的很。”
“外公说的是，是我疏忽了。”陈一挠了挠头，看向苏沐雪笑着说道：“苏姑娘，吃菜。”
“呃！”
苏沐雪错愕的回了声，低下头去。
张尽忠瞪了一眼陈一，一副恨铁不钢的的样子，白瞎了这幅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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