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孝法道:“鹿师叔,弟子也以为,庄主和蒋师弟所言不差,惜见担不担得这副坛主,还是用事来说。便给惜见一年,让她在这副坛主一司上任事,若是她能统领羁风坛,那这副坛主便仍是让她来做,若是她不堪此任,那咱们再换了一人来。”
鹿关秋神色变换不定,常泽再道:“鹿师叔,总要让惜见先试上一试,才知她能不能担这副坛主吧。”
鹿关秋斜目瞅了蒋生,道:“蒋生,你说惜见可在副坛主一任上试一年,是也不是?”
蒋生道:“是。”
鹿关秋总觉女子当统领不好,踌躇再三,又问闻孝法道:“你也以为这样好?”
闻孝法道:“师叔,羁风坛若能得一个好统领,这是再好不过的,便让惜见试一试吧。”
鹿关秋眉头微蹙,移目向严中,道:“严中,你的意思呢?”
严中笑道:“我的意思,和蒋师弟、闻师兄他们一样。”
鹿关秋道:“好,好,我不管了,你们自个儿做主吧。”
众人看鹿关秋不悦,均自一怔。常泽不想此事竟闹成这样局面,心底也是烦闷,至此,也只得先让柳惜见入羁风坛一事稳妥再说,又道:“邓师弟,你占羁风坛一位,惜见可能担羁风坛另一位,你总要说句话。”
邓枫道:“便让惜见任这羁风坛副坛主吧,不然我一人,只怕难理得过来那样多的事。”
常泽再问过厅中余者,除李子道外,各人皆不多拦阻,如此便把柳惜见任羁风坛副坛主一事定下,羁风坛中,空缺的红花令一司,常泽命连红楼担任,这倒无人有异议,此事商定,无了旁的事,众人便散去了。
鹿关秋心有不乐,最先出的议事厅,到得外头,头顶便有几只乌鸦乱躁,鹿关秋恨恨道:“哪里来的晦气玩意,我年纪大了,就是要死了,也用不着你们报丧!”
他后面各人听了这话,又都是一怔。范君崎道:“师父,我些鸟叫得难听,我把他们赶走便是。”
鹿关秋又道:“罢了罢了,许是我的日子没剩多少了,它们才这样欢。”
闻孝法道:“师叔,咱们不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鹿关秋冷笑道:“我是晓得,自个儿不中用了,要死了,不然,也不会说的话人家听不进去半句!”言中颇有不忿之意。
闻孝法与范君崎面面相觑,才出得议事厅大门的蒋生、邓枫、严中几人也是不敢作声。
柳惜见还在厅中,鹿关秋的话她却是听得清楚,心下只是一阵感伤,夹杂许多不平之念。正在胡思之际,忽觉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她抬起头来,见是程秀,唤道:“师伯。”
程秀向外望了一眼,道:“人家越是瞧不起咱们,咱们便越是要争气。”
柳惜见点点头,安玖儿过来道:“惜见,好好办事,少想旁的。”
柳惜见应了,常泽道:“惜见,明日你便到羁风坛去,印信我一会儿叫人送去给你。”
柳惜见道:“是,师父。”
常泽又道:“你是万古山庄唯一可任副坛主的年轻弟子,方才你李师叔他们的话,别放在心上,只好好做事便是。”
柳惜见又道:“是。”
安玖儿道:“师兄,师姐,我这里还有要事,便先走一步。”
常泽点点头,程秀也道:“近来武林中多事,你定是有的好忙,去吧。”
安玖儿向常、程二人一拱手,便也出了厅去。
柳惜见看程秀迟迟不走,知她定是有事与常泽商议,当即告退。
待得无了人,程秀才道:“师弟,你让惜见担羁风坛副坛主这一事,先前没与鹿师叔商议过么?”
常泽摇头道:“没,我想鹿师叔一向看重惜见,当不会阻挠,便只与闻师弟他们说了些,想不到,今日阻拦惜见入羁风坛的,会是鹿师叔。”
程秀苦笑道:“看来,鹿师叔心里以为惜见只能在旁辅佐,而不能独揽统领。”顿了一顿,又道:“好在你后来想出这么个法子,让惜见先当上这副坛主,这一年,够惜见赚服人心的了。”
常泽叹道:“惜见比其他年轻弟子,只好不差,她做这副坛主,我一点不担心。只是鹿师叔那里,又要有的磨了。”
程秀道:“惜见行事向来不差,鹿师叔又不是不明白,惜见把事做好,鹿师叔又有什么好说的。”
常泽点点头,又道:“是了师姐,衡儿在芙蓉坛做事不上心,我想让他去寻常亦、仪卿,兴许后日便走。”
程秀道:“你可与常衡说了?”
常泽道:“还没。”
程秀道:“你先和孩子说,我明日便将他手头上的事移交给旁人。”
外头几只乌鸦又嘈起来,常泽心道:“这几日做梦总不好,这乌鸦又叫个不住,未必是好兆头。”心下愁烦,外头几只鸦叫得却愈发急,常泽便从怀中摸出两枚铜钱,要打出去,程秀忙拦道:“哎,这东西是有灵的,别打。”说着,将常泽手中铜钱抢过,搁了在桌上,道:“从前再难的事都过去了,如今还有惜见能帮你的忙,又不是到了绝处,少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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