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他心疼想要伸手去扶她，落子拒绝了，“你走开！”
声音惊了院里的家禽，家禽咯咯嘎嘎乱叫着。
落子只觉心烦，“给我炖了它们！”
不过片刻，所有声响戛然而止，一股血腥气刺激着落子的鼻子。
她慌乱地往前走去，不过几米，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
落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涵泽大陆！
她还以为自己回了现代！
蹲坐在地，又哭又笑。
男子用水洗了洗手，走到落子身旁，坐在她身旁，伸手把她揽入怀里。
哭累了，也哭不动了。
她的世界已是黑茫茫的一片，为何不能如了她的愿，让她去找她们。
见她哭累了，男子握住她的手，在地上比划着，像是在写字。
“眼睛能治好，需要时间！”
落子醒后，给自己把过脉，心脉受损严重，灵根也伤着了。
如今的她估计连练气期的人都打不过，形同废人。
至于眼睛，许是脑子里的某处血管堵塞所致。
“你是谁？”落子问道。
男子迟疑了一下，带着落子写下一个“王”字。
王哑巴？
“这是哪里？”
“海！”
……
这是第一次他们断断续续聊了许久，这个姓王的哑巴是后天哑的，落子想给他把脉，他拒绝了。
也是，连自己都救不了，何谈其他！
这之后他们的关系好了很多，他们像溺水者相互救赎。
三个月后
落子躺在海边的摇椅上，吃着哑巴做的零嘴，吹着海风。
如今她没有刚开始那么抵触哑巴的接触，她摸过他的五官，他有着大大的眼，高挺的鼻子，饱满的额头。
这样的组合应该是很养眼的，于瞎子而言，不重要。
她问过他，为何会救了自己，他带着自己一通比划，最后写下一个海字。
落子自己脑补了一出，许是命不该绝，被鞭刑之后扔进河里，飘到这处海域来的吧。
事情已然发生，不能接受又如何。
比如自己这双眼睛，哑巴经常安慰自己可以治好，也给自己喝过一些汤药，始终不见好转。
唯有坦然接受！
应落子的要求，哑巴在院子外北边约摸一里处，立了三块墓碑。
每月初一十五，落子都会去坟前给她们上香。
落子时常在想，这哑巴把自己捡回来该不会是当媳妇养的吧！
可哑巴从来没有越矩的行为，对她言听计从。
当初她随口说杀了那些扰人的家禽，那之后他们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家禽肉。
后来又觉得两人，一个瞎子，一个哑巴，过于冷清。院里又重新喂养了些鸡鸭之类的。
“哑巴……王哑巴……我渴了！”
哑巴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气息有些急，将水袋递到她手上。
“嗝……好撑！”隐约有血腥气传入鼻子，“哑巴，过来，让我摸摸！你受伤了？”
浑身上下除了不方便的地方，落子都摸了个遍，“哑巴，你哪里伤着了？如实告诉我，若你敢瞒我，我会……会……”
哑巴握着她的手，在沙滩上慢慢写着，“无事！”
好吧，兴许是痔疮犯了！
自从瞎了之后，其他四感灵敏了许多。
落子摸到拐杖，杵着起身，转身朝院子走去。
哑巴默默跟在她身后！不快不慢！
落子突然停下，“哑巴，我今晚想吃鱼！”
哑巴在她手心写道：“好！”
哑巴一通忙活，落子这瞎子在一旁指挥。
直到熟悉的鱼香味飘来，落子猛吸了几口，“哑巴，你真好！”
哑巴很细心的给她把鱼刺挑了出来。
吃饱喝足后，落子拉着哑巴坐到了院里，“哑巴，你想知道我的过往吗？”
回应她的仍旧是沉默，她已经问过哑巴很多次了，他似乎对自己的过去一点都不感兴趣。
也罢，左右不是他的人生，也没必要关心这么多。
感知到哑巴靠拢，落子道：“哑巴，我有未婚夫，两个，不，细算有四个吧！你想知道吗？”
哑巴的手僵在半空。
落子抿嘴自嘲，一个瞎子，干嘛要在乎一个哑巴的感受。
不过这样的日子太过于无聊，也不管哑巴爱不爱听。落子絮絮叨叨跟哑巴说了这十几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戈止亦、清渊、清雨三人的情感纠葛，伴生石与戈止且、美人鱼公子慕的往事。
就连现代生活，她也一一巨细跟哑巴说了个底朝天。
反正她这样的，离了哑巴，应该也活不长久。由最开始想去地府追随花采兮她们，到后来一天天摆烂，苟活着。
反正哑巴不会说话，也不怕他把这些秘密抖出去。
不对，世间之人，谁还会在乎她？
想到这里，落子环扣着哑巴的腰，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鼻涕全都蹭到哑巴的衣服上去了。
哑巴的身材很好，高挑匀称，宽肩窄腰，手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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