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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帮诺诺开着车，她今晚编了一头荷兰编皇冠，好看特殊又方便，只需要两个小发夹。优美却不失高雅，甜蜜又富含灵动。她已经脱去了高跟鞋，一双黑紫色的细跟真皮小高跟随意的扔在副驾驶的脚垫上，上面是一朵复合式的细闪蝴蝶结。她赤着足，星月般的黑紫色连衣裙下摆落在她的小腿上。
她说，“之前你社团聚会，我本来换了衣服打算给你去撑场子的。”
“因为知道你肯定会被陈雯雯拒绝。”诺诺的肩膀靠在布加迪威龙的车门上，语气也是淡淡的。
路明非“嗯”了一声，继续开他的车。他来学校时坐的是直达的火车，开学后也没有出过校门，今天一来才发现学校并不是建在山脚，而是山腰。他们正在往山上开，因为诺诺说想去看星星，正好林漓的礼物也在那里。
“但是林漓把我拦下了，说什么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让你们自己处理。”诺诺有点不太记得了，她说，“那一套衣服我还挺喜欢的。”
“因为他是个白痴。别人都是冲着表白成功去的，就他冲着让我青春不留遗憾，连玫瑰花都准备的是粉红色。”路明非没忍住，笑出了声。
“确实是个白痴。”诺诺表示赞同，“他还担心我怎么穿高跟鞋开车，真是有够笨的，脱鞋不就好了？”
诺诺耸了耸肩，继续说道，“而且我车里还有备用鞋。”
路明非哽了一下，没说话，因为他也没想到后面那条。
“……你不生气，我们怂恿你向陈雯雯表白？”诺诺转过头来，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要生气？”路明非反问了一句，接着拔高了语调，对着空荡荡的路面喊道，“我喜欢了一个女孩，三年又三年，不告诉她，那我不就太糗了吗？”
“那你心态还挺好的。”诺诺笑了笑，就像在夜里盛开的一朵昙花，转瞬即逝。
“不过没有用。”路明非的声音低了下去，“她还是不喜欢我。”
就算自己扶起了陈雯雯又怎么样，她还不是不喜欢自己？路明非的心里微微刺痛。
“因为感情是很明确的东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诺诺点了点头，一副品尽人间沧桑的口气说道，“有的时候不是你努力就能做到任何事情的。”
“比如命运。”路鸣泽的声音蹦了出来。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神出鬼没的。”路明非甚是无语，“我刚刚差点踩成刹车，你知道吗？”
“盘山公路上120码急刹，你跟直接送我去死，有什么区别？”路明非迅速的换了档，降低了速度。
“大概区别在于我不会心痛？”路鸣泽想了想说道，“前者是交通事故，后者会让我痛不欲生？”
“今天是她的生日，你不打算送她点什么？”路鸣泽又问道，“哦、忘记你蹭了林漓的礼物，不好意思。”
路明非一脸懵圈，“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不会又盯上学姐了吧？”
“你一点绅士礼仪都没有吗？”路鸣泽吐槽道，“绅士会时刻注意女士的需求，一份小小的礼物而已，不值得你如此警惕。”
“对、对。”路明非敷衍道，“那你知道一位合格的绅士，是不会随意炫耀自己的知识的吗？”
路鸣泽毫不客气地指出，“你这是嫉妒。”
“我有什么好嫉妒你的，嫉妒一个长得还没到我胸前的小屁孩？”路明非冷笑了一声。
“你真讨厌。”路鸣泽沉默了一会说道。
“那你怎么不问问她喜欢什么？”路明非大大咧咧的向诺诺问道，“学姐，你喜欢什么？”
“没什么喜欢的。”诺诺回答道，声音也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听到没有，学姐说她没什么喜欢的。”路明非活脱脱一副大爷模样，“那你就随便送点吧。”
“你真是有病。”路鸣泽被他的无耻到瞠目结舌，“你跟别人要礼物，怎么能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
“因为寿星就是拥有特权的呀。”路明非耐着性子，解释道，“学姐又看不到你，那不就只能我帮她要了吗？”
“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他说着嘿嘿的笑了起来，朝着路鸣泽伸出一只手，“给我。”
“他对你的影响就这么大吗？”路鸣泽金色的瞳孔中透露着无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两个贱人在一起当然是贱上加贱啦。”路明非随口敷衍道，“再说了，你怎么老是关注我的交友情况。你就不能找自己的朋友去玩吗？”
路鸣泽沉默了一会说道，“因为我只有你了。”
路明非愣住了，他又一次在路鸣泽小小的身体里感受到了巨大的悲哀，他张了张嘴，他老是把事情搞砸。他刚想安慰路鸣泽，路鸣泽先开了口，“礼物是‘show me the flowers’，仅限今晚的魔法咒语哦。”
他竖起一根手指，冲着路明非轻轻地“嘘”了一声，他说，“我已经给你提过醒了。”他的眼眸微弯，慢慢的消失在了后座的座椅上。尽管路明非已经习惯了路鸣泽的神出鬼没，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路鸣泽以一种幽灵的退场方式离开，这绝对是一种报复。路明非揉了揉眼睛，背后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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