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只是陈然无奈之下，随口一说的，杨启光听了，却如同是打开了新的思路一般。
“对啊！我怎么把地下的空间给忘了。”
“老杨，你什么意思？我们要找的东西不会是真的被埋在地下吧？”苏天阳问道。
“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啊？可是，这厂房的地面下应该都是水泥吧，我们并没有看到哪里有被挖开或者修补过的痕迹啊？”
苏天阳边说边跺了跺身下以及周边的地面，并没有感觉到有空洞。
“你有所不知。”
杨启光边敲击着电脑键盘，边解释道：“很多工厂，尤其是做化工产品的厂房，在建设的时候，是必须在厂房的下方或四周预留埋设排污管道的基坑。”
“这些基坑可大可小，一般都是根据工厂生产化工产品的产量，以及排污管道的尺寸来决定的。”
“但不管再小，都是可以供人进入其中，以便于安装以及后期维护、维修工作的开展。”
“所以，如果你们在工厂厂房内找不到干扰卫星通讯的装置，那很有可能它是被装在了这些铺设地下管道的基坑里。”
“有了，我查到了。”
“根据建厂时上报给市规划局的资料来看，你们所在的这个厂房下方，存在四条排污管道。”
“我建议，你们马上和国安的同志一起，找到这四条管道所在基坑的进口，好好进去查探一番。”
“说不定，我们要找的人和东西，就在里面。”
闻言，苏天阳和陈然的精神一振，两人对视一眼后，快步向厂房外跑了出去。
此时，除了几个在询问工厂值班人员的国安人员以外，其他的人都分散到了厂房外围周边，寻找着一切可疑的线索。
两人跑过来后，陈然便立刻与一名国安人员交谈起来，将情况大致说明的同时，也让他马上把所有人员召集到一起。
苏天阳则是来到另一名国安人员身边，开口问道：“怎么样了，有问出点什么信息吗？”
这名国安人员摇了摇头，“他们并没有发现异常，所以，也没有给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好吧。哪一位是晚上值班的负责人？”
“是他。”
这名国安人员将身边的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拉到了苏天阳的面前。
“他叫刘安顺，是一名生产主管，也是今晚值班的负责人。苏先生，有什么问题，你问他就好。”
苏天阳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番刘安顺，开口问道：“刘主管，我问你，厂房下面是不是安装了四条排污管道？”
“对，没错。”
“那如果我们要去检查这四条排污管道的话，该从哪里下去呢？”
“这个嘛…”
刘安顺想了想，指向了右前方一百米左右的一处地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那里的一处暗井，可以通向那四条排污管道所在的基坑。”
“同志啊，我能不能多嘴问一句，你问排污管道的事，是不是因为我们这里发生了废水泄露的事故啊？”
“哦，不是，我只问问情况，顺便想下去看看，确认一下排污管道是否没有问题而已。”
苏天阳没有如实回答。
“这样啊。如果你们想下去看看的话，估计需要跟我们的厂长打个招呼，那个暗井口可是被锁了的。”
“想要进去，必须提前找厂长拿到钥匙才行。”
“其实，我觉得你们也没必要下去检查了。那里面又潮又暗的，空气味道也大。”
“还有啊，三天前已经有一个检修小组下去检查过了。他们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带进去了很多设备对排污管道进行了检查，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听到这话，苏天阳瞬间警觉了起来，立马问道：“那个检修小组一共下去了几人？他们是你们厂里的人吗？”
“他们当然不是我们厂里的人。”
刘安顺摆了摆手，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们厂里类似这种设备检修以及维修的活，都外包给外面的公司啦。据说啊，这些公司都是厂长的亲戚开的，为的就是…”
“行啦，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把我的问题回答完！”
见自己的话，被面前身材魁梧的苏天阳板起脸打断了，刘安顺哆嗦了一下，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惹怒了苏天阳。
于是，他把他知道的情况全部详细地如实讲述了出来。
“他…他们是三天前的晚上十点左右来的，刚好那天我也是值晚班，所以，我比较清楚。”
“他们一共来了六个人，除了一个开车的司机以外，其它五个人全部带着设备下去了。”
“他们带的什么设备，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刘安顺摇了摇头。
“那他们在下面待了多久？什么时候离开的？”苏天阳继续问道。
“他们好像在下面待了挺久的，好像离开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钟吧。”
“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在晚上进行检查呢？”
“咳！肯定是为了避嫌呗。要是白天来的话…”
“够了！”
苏天阳呵斥一声，打断了刘安顺的话。
从刚才听到的内容来判断，他已经可以大致确定，那个所谓的外包公司，派来的检修人员肯定有问题。
他没有再理会刘安顺，独自走到一边，冲着三方通话中的杨启光问道：“老杨，能不能查到三天前厂房外，晚上十点左右的监控录像？”
“已经在查了。其实，我觉得看不看监控已经不重要了，下去的那些人肯定有问题。”
“我知道，我只是需要确认一下，还会不会有人留在下面。”
“嗯，稍等一下，马上就有结果。”
一阵极速的键盘敲击声过后，杨启光给出了答复。
“下面应该没有人，五个人下去的，最后也是五个人出来的。”
“我猜想，他们应该是把那种可以干扰卫星通讯的设备安装好之后，进行的远程操作。”
“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带人下去，一看究竟。”
说完，苏天阳便带着部分国安人员，朝那处暗井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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