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沈姑娘如今确实是你在家乡的妻子，也是阴差阳错之下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如今看来，并非坏事。”
宋季白眉头紧皱，从他醒过来开始，一切似乎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会是她故意为之吧？”
听到他这么说，玉沙露出错愕的表情。
老大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沈姑娘了，甚至还怀疑沈幼卿去幽州的用意。
“属下也曾怀疑过，所以调查过沈姑娘，但得出的结论是恰恰相反的，沈姑娘是被您的大嫂和二嫂捡回去给您配冥婚的。
而且……在您回家之前，沈姑娘并不知道您的身份，只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个死人。
虽然您派重华去教坊司将她放走，但以沈姑娘的视角看来，只是她自己聪慧运气又好。”
“冥婚？不是说要将消息瞒住，不要传到我家里吗？而且死人她也嫁，到底是什么目的？”
玉沙心虚的低下头，这确实是她办事不力。
“之前我们用计让您假死，上面发了补偿，所以消息就没有瞒住幽州那边。
至于沈姑娘，从目前的情报来看，除了医术，沈姑娘身上暂时没有其他疑点。”
“罢了，以后我回去说清楚就是了，先把这段时间的密报送过来，不然扶桑若是攻打上门，我还不知道现在形势呢。”
玉沙话到了嗓子眼，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抱着一堆密报进来时，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引起了宋季白的注意。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还是？”
“不是，属下只是觉得您之前对沈姑娘挺好的，若是突然态度冷淡恐怕会伤了她的心……”
宋季白抬眼看她，神色不定，这让玉沙有些慌乱。
这压迫感，果然只有是以前的老大才有。
“你似乎很喜欢她？”
“沈姑娘确实是个很好的人，老大也接触过的。”
“只是失忆之后罢了，少不更事看人自然不准，你先回去吧，这些密报我还要很久才能看完，若是有事我会派人去找你。”
宋季白重新将视线移回手上的密报，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老大刚醒过来也要注意休息。”
玉沙将宋季白营帐的帘子撂下，长呼一口气。
这熟悉的感觉又回来的，她还是喜欢失忆的老大。
“怎么样？老大真的全都好了？”
重华一直等在门外，见到玉沙出来连忙凑上去。
“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是恢复记忆了，只不过不记得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了。”
“那就好那就好。”
重华左手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天知道他有多害怕老大的手段。
看到玉沙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他赶紧将人拉远一点。
“你过来。”
“我跟你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可千万不能和老大说，否则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那天晚上？哪天？”
“哎呀，就是那天啊，那天！裤子。”
见玉沙实在是不知道，他最后那两个字是用气音说的，就是怕老大听到。
“啊……”
玉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们几个人都有参与，只要不是老大自己想起来，我们谁都不会主动和老大说的。”
有了玉沙这个承诺，重华算是把心重新放回肚子里了。
玉沙返回营帐时，里面的烛火亮着，映着一个人影。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都说清楚了吗，这人怎么又来，看来只能……
深夜，宋季白的营帐里，烛火久久未熄。
星临夜里极难入眠，与其在营帐里无所事事酝酿睡意，还不如出来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走到宋季白营帐的时候，他掀开帘子直接进去，一眼就看见了还窝在床上看密报的人。
“主子这么晚了还不睡？”
宋季白头也不抬，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内。
“除了你，谁敢不说一声就进我的营帐。”
他的语气是在陈述，而不是疑问。
“呵~怎么会，你可是我主子，怎么敢不尊敬。”
“我有说过让你叫我主子？”
宋季白抬眉看他，不是看手下的那种眼神，而是在看旧交好友。
“大家都这么叫，我觉得这么叫挺有意思的不然显得我多么的特立独行。”
星临自顾自的坐在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到嘴边才想起来，浓茶是提神的。
“你这儿除了浓茶就没有别的吗？大晚上喝这个更睡不着了。”
“有啊，还有花茶。”
宋季白头也不抬脱口而出，只不过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花茶？你这儿有花茶？”
星临的眼神里满是质疑的意味。
“啧~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好像就是有这段记忆。”
他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向床脚的柜子，“好像就在那里面。”
星临将信将疑的走过去，将柜门打开，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还真有，这可真是一大诡异之事，很值得被人写进聊斋志异里面，到时候茶楼酒馆一定座无虚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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