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可以说相安无事，谢木舟遵守承诺说不碰就不碰。
戌时起身，谢木舟脸上起了红疹，尤其是脸颊两处，像极了妇人会长的黄褐斑。
谢木舟没有照镜子的习惯，一开始并不知。
近身伺候的管家瞧见了，没有勇气提醒，当了缩头乌龟。
管家都没说什么，府上奴仆更不敢说什么，就放任谢木舟顶着一张过敏的脸去外边丢人现眼了。
上朝的路上，文官武官都瞧见了，偷瞄谢木舟好几眼。
然后抱成小团体，小声议论着。
谢木舟并没有联想到自己的脸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上朝期间，皇帝频频朝着谢木舟投送担忧的目光。
谢木舟蹙眉再蹙眉，只当皇帝脑子有泡。
下了早朝，顺喜蒙着面过来慰问谢木舟，婉转表达：“王爷，近几日身体可有抱恙？”
“何意？”
“皇上说若是身体不适，可休沐在家疗养。”
“未曾有恙。”
顺喜闻言嘴角一抽，小声说：“皇上的意思是……希望王爷能回府休养，无头凶杀案虽棘手，但皇上说王爷的身体格外的重要。”
“已经有眉目了，休沐会耽误进程。尸体也会尸臭，凶手也会逃匿的无影无踪。”
“可是……王爷，你再烂脸啊！”
顺喜就没见过九王爷这么认死里的人，顶着一张天花脸还来上朝，这是要传染给文武百官以及皇帝啊。
“？？？”
顺喜见谢木舟不懂，便默默掏出自带小镜子。
太监都爱臭美，尤其是全白的太监，怎能没有小铜镜呢。
谢木舟垂眸看了一眼，蹙眉更深。
“王爷，看看脸再定论吧！”
“……”
谢木舟伸手拿了，然后小镜子一照，脸黑了。
谢木舟回王府后，就把管家叫到跟前问话。
他还挺心平气和的，完全是冲着管家跟他多年的情分上。
谢木舟黑着脸，端正坐着，指腹摩挲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这是他稳定情绪的方法之一。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管家也是个人精，扑通一下跪下，连着磕头好好几下，然后开始啪啪打脸。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呵~”
谢木舟冷笑了一声，见管家下手还挺重，他见不得这类自残，沉声道：“够了！”
管家立即停手，下意识的松一口气。
“奴才知错了，奴才胆小，不敢提醒王爷，这才让王爷在外丢了脸。”
“为何不说。”
“王爷铁面无私，英勇神武，奴才不敢啊。”
“……”
“何况王爷昨晚上给奴才暗示了，奴才只是按照王爷的意思办事啊。”
“你还有脸说？本王的意思让你找点好的慢的药膏。”
“你直接让本王烂脸。”
“奴才也不知道过了时效的药膏会烂脸啊。”
“你……还狡辩！”
“奴才不敢。”
“哼，本王现在不得不休沐，老实待在府上。”
“外面都说本王得了天花，天花会传染。”
管家闻言忙道：“休沐在府也挺好，王爷就可以跟王妃培养夫妻感情了。”
“但会耽误公务。”
“朝廷那么多官员，离了王爷一天两天，也不会垮掉。”
“皇上自会命他人来暂代王爷，接手王爷手头上的公务。”
管家说的有礼，但谢木舟不爱听。
他阴着脸道：“你什么意思？你在间接说本王没那么重要是吗？”
“奴才不敢。”
“呵~”
谢木舟冷笑了一声，越看管家越不顺眼，便让管家滚蛋。
没一会，宫里的太医来了府上，是奉皇帝的命令过来给谢木舟看脸。
这么一来，府上的人都知道王爷脸烂了。
这事传到了沈思悔耳朵里，沈思悔把百灵叫来询问。
“真有其事？”
“是啊。”
“王爷的脸会破相吗？”
“会啊，如果奇痒无比，不得挠啊。越挠越痒，越痒就越挠，然后就破相了。”
沈思悔正跟百灵说着，并没有注意谢木舟来了院子。
所以两人的对话被谢木舟全听了去。
“这要是破相了，王爷就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了。”
这话是沈思悔说的，颇有感慨的味道。
“啊？王妃的意思是王爷就剩下一张脸了吗？”
“难道不是吗？”
“王妃，王爷除了脸外还是有其他可圈可点的地方的。”
“比如呢？”
“王爷没表情啊。”
“额，这算是可圈可点的地方？”
“王爷还比别的王爷花心啊。”
“额……”
“不过比起皇上还是差点的。后院没皇上后宫女子多。”
“这倒是。”
沈思悔微颔首，随即噗呲一笑道：“这哪是可圈可点的地方啊？你这不还在说王爷除了脸就剩脸了？”
“这要是脸都没烂掉了，唯一的优点都没了。”
“是啊，那王妃岂不是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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