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审判如期而至。
不管指控席上的芙宁娜有多么自信，在有了人证，物证的空面前都脆弱的像一张白纸一样。
唯一在昨天聚众讨论的时候没有解开的谜题：考威尔为什么要淋海尔希（伪）一身水？
也在今天有了答案。
在林尼自信且平静的要求下，那维莱特让警卫队的人去调查了考威尔的随身物品。
众所周知，天下所有的反派都会自主或不自主的把自己的计划都写在纸上，然后随身携带。
不管考威尔是不是自主携带的，这份笔记确确实实是曝光在了枫丹人的眼里。
这份笔记的核心内容只有一样，那就是——枫丹人是溶于水的。
今天之前要是有人跟林穆丝说‘嘿，你知道吗？人是会溶于水的。’这样的话，林穆丝可能会当场把他打晕丢给远在须弥的纳菲斯老师。
让他赶紧组织生论派的所有医学相关的老师学生，研究研究这人脑子里到底进了多少的水才能说出这么不着调的话。
看看有没有办法在不开颅的情况下把水倒出来，别耽误这人未来继续生活。
结果枫丹人给了林穆丝这么多年的常识一巴掌。
虽然不是溶于一般的水，而是一种名叫原始胎海水的水，但确实是遇到水人就会没的。
他们不止这么说了，还在歌剧院的现场演示了一遍。
在查到考威尔背包里的原始胎海水之后，那维莱特下令调查所有的涉案人员随身携带的物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证据。
也查一下这些人里面有没有考威尔在笔记里提到的他的同伙的消息。
结果，有一名警卫队的人在林尼的背包里发现了这种原始胎海水，幸好林尼提供的证据足够强大，才没有被诬陷成功。
这名警卫队的成员，就是考威尔的同伙。
他的心理素质不是很好，那维莱特只是稍微质问了他一下，他就什么都交代了。
就在要交代他的老板是谁的时候，他还来不及过多的惊恐，就化成水了。
改变自己的认知其实很简单，只要遇到一次颠覆你认知的事情就足够了。
就像现在，不止是浪漫且富有想象的枫丹人，林穆丝见过很多魔术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枫丹人在水里是真的会消失的。
当着水神和最高审判官的面，在代表审判的法庭上进行犯罪行为，这已经不是蔑视枫丹法律了，简直就是挑衅。
那维莱特直接下令彻查现在在歌剧院里的所有人。
可最后还是没有结果。
想想也是，如果幕后的黑手是一名这么粗心大意的人，那这个人也不可能就这么在枫丹隐藏二十年了。
枫丹人溶解的事情，成了林尼案的最后一块拼图，审判结束，林尼无罪。
“今日的审判到此结束。”那维莱特站在属于他的位置上，宣布着结果。
[到此结束？]
林穆丝的头上冒出来一个问号，怎么就到此结束了？
她想要看的东西还没看到呢！
林穆丝举起右手：“那维莱特大人，我有事想说！”
歌剧院里的观众们刚站起身，准备有序离场就被林穆丝这个举动叫停了。
“何事？”
“来枫丹之前我曾学过一些枫丹的律法，其中有一条说，指控是非常严肃的行为，如果最后指控无法成立，将会视情况而背负诬告的罪责。”
“那么请问，”林穆丝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那维莱特：“现在诬告了林尼先生的水神芙宁娜大人，将会面临多长时间的刑期呢？”
林穆丝昨天就想这么说了，但是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的大吵大闹，除了会让周围的人都觉得你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之外，是得不到任何想要的反馈的。
要是声音大就厉害的话，那驴早就代替天理称霸提瓦特了。
所以林穆丝一直等到了现在，等到了那维莱特和那个谕示裁定枢机都宣布林尼无罪的这一刻。
现在，芙宁娜诬告林尼的证据都已经摆在了在场所有人的面前。
林穆丝就想看看，枫丹的这个审判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原本污蔑了好人就想赶紧逃离现场的芙宁娜也慌了，她可没想到自己还要坐牢这一回事啊！
“是的，芙宁娜大人，就是您。”林穆丝也转头看向指控席上满脸写着慌张的芙宁娜：“璃月有一句古话，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在您违反了枫丹的律法，应该也是一样要负起责任的吧？”
“尤其是您曾经说过，只要是有理由，您连异国的神明都可以审判。现在您自己违反了法律，背离了正义，请问您，是否可以审判您自己了呢？”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进行讨论。
估计枫丹人也想不到有人能这么疯，直接说要让水神本人去坐牢。
虽然这么做确实是尊重枫丹的法律了，但确确实实是对神明不敬的。
哪怕是多少年都没见过自家神明的蒙德人，也张嘴闭嘴都是听凭风引。
上一次须弥教令院的事情他们也只是听说，记者的采访被代理大贤者拒绝了导致他们也只知道一部分，今天居然遇到真的敢反抗神明的了。
“……”那维莱特低头看着林穆丝，超过常人的视力能让他看清少女脸上的所有表情：“目前枫丹的法律，并不具备审判神明的效力，所以芙宁娜女士不需要前往梅洛彼得堡。”
林穆丝都气笑了。
“来枫丹之前就听说过枫丹律法的复杂了，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复杂，审判人和审判神竟然有两套不同的法律，受教了。”
林穆丝也不看那维莱特了，瞟了一眼芙宁娜，就往外面走。
一边走还要一边嘲讽：“在正义的国度，作为代表正义的神明，随便指控别人污蔑好人之后居然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嗯，挺好笑的，很适合歌剧院这个地方。”
“你到底想说什么？”在林穆丝彻底离开歌剧院表演厅之前，那维莱特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幸好我现在才来枫丹，不然早就气死在这里了。”林穆丝推开表演厅的门，回头笑道：“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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