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是第一，谁是第二？”于莉刨根问底。
“第一当然是我老婆了，至于第二吗，当然是于海棠了。”
于海棠很是不满，质问道：“凭什么我是第二？”
“因为你小！”
“我哪里小了？我一点儿都不要小，是你的手太大了！还有你不应该拿我和我姐比，你要拿我和所有女人比……”
周六晚上看了电影，周日于母来看闺女，于海棠死乞白赖又去求于莉，于莉实在没有办法，把刁大河让出去了一天。
见媳妇儿有人陪，刁大河“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依然是什刹海，夏天的游泳爱好者乐园，冬天的滑冰爱好者圣地。
说起来刁大河觉得有些对不起于海棠，两人的关系虽然还没明说，其实也就隔着一张纸，只差这最后一捅了。
对于于海棠，刁大河奉行的完全是后世渣男的五不原则，那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不做公狗、不冲动。”
于海棠典型的北京大妞，喜欢热闹，喜欢玩儿，据她自己说，她小时候因为妈生病，爹不管，家离着什刹海也不远，所以一个暑假、寒假基本长在了那里，因此滑冰技术颇高。
进了腊月，什刹海上的冰结瓷实了，于海棠就张罗着要去玩，怎奈于莉怀孕，怀的又是双棒，刁大河选择家陪老婆，多次拒绝了小姨子的邀请。
关键这妮子还挺犟，让她自己去她还不干，偏要刁大河陪着，刁大河不去她也不去，因此都快过年了，滑冰爱好者于海棠竟然一次都没去滑过。
坐在刁大河的后座，于海棠兴高采烈，像个小麻雀一样欢呼雀跃，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大河哥哥，你不知道，我滑冰还获过奖呢！”
“是吗，你可真厉害！”刁大河夸赞。
别的不论，能在四九城这片土地上凭着滑冰获奖，那正经有两把刷子呢！四九城卧虎藏龙，顽主不少，凡是与玩的相关的，都能玩出滋味，玩出花活来！
地方说到就到，果然冰面上散落着男女老少，抽冰猴，坐冰车，打出溜滑，玩速滑、花样滑冰的……几乎冰上能玩儿的，这里都有。
花上两毛钱，租了两双冰鞋，搞笑的是这出租刁大河和于海棠下了场。
刁大河前世玩过轮滑，却没玩过冰滑，上了冰面上一时有些不适应，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腚墩儿。
于海棠绕着刁大河绕圈儿，轻盈的像一只绿色的蝴蝶。笑着说道：“大河哥哥，我终于找到一项你不擅长的了。”
刁大河挣扎着站起，一个不稳，再次摔倒。
于海棠笑着把手递给刁大河，刁大河借力笨拙的站了起来。
于海棠拉着刁大河，绕着湖心岛缓缓的滑动着的，慢慢的刁大河找到了一些感觉，越滑越流畅了。其实滑冰和轮滑本质上差不多，会轮滑的基本都会滑冰，至少是上手容易得多。
于海棠有些惊讶：“大河哥哥，你这学的也太快了吧！”
刁大河给点儿阳光就灿烂：“那是啊，也不看看我是谁！”
说完松开于海棠的手往前速滑了一段儿，惹得于海棠连连惊叹。
两人正在愉快的互动，忽然不知从哪冒出了七八个身穿将校呢的小年轻，绕着于海棠滑动，其中一个带着军帽的对着于海棠叫道：“哎，姐姐，一个人儿啊？带着弟弟玩会儿呗？”
这是遇到拍婆子的了，拍婆子是北京话，意思和搭讪差不多。于海棠扭头不想搭茬，对着滑出去十几米的刁大河喊了声：“大河哥哥！”
刁大河听见了，转头看清了情况，于踩了一个急刹，重新滑了回来。
大院子弟或者顽主大多都是讲规矩的，如果拍婆子看见对方有男伴，一般都会直接走开，毕竟拍婆子不等于耍流氓。
谁知今天这群小子是吃生米的，听于海棠喊人，不但没走，反而闹得更厉害了。
一个小子尖嘴猴腮，调笑道：“姐姐，你喊谁哥哥呢？是喊我吗？”
另一个小子“呸”了一声，骂道：“侯三儿，别臭不要脸了，这个美女明明是喊我！”接着涎着脸对着于海棠呲牙笑道：“对不对，姐姐？”
这时刁大河三步两步回到了于海棠身边，速度太快，刹车不及，差点儿摔了个跟斗。
这帮小子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一个小子长得挺端正，带着一身的傲气，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样子，似乎是众人的头儿，撇着嘴道：“这小子技术也不行啊，给丫一个大哄。”
其他几人杂乱呼喊“啊哄！啊哄！”
这就是所谓的起哄，是那个年代四九城特有的群嘲方式。
刁大河借着于海棠的手站稳，转过身和于海棠并排而立。
这帮小子也停止了滑动，站在了刁大河的对面儿。
刁大河展颜一笑道：“哥几个这么无聊吗？没看见我这妹妹是有伴儿了吗？这什刹海儿冰面足够大，众位想玩儿麻烦往前滑个几米，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侯三道:“凭什么是我们往前滑几米？”
说完问领头的，“军哥，你说对不对？”
军哥点点头!
刁大河道：“就凭这地儿是我们先来的！”
侯三接着道，“你先来的就是你的吗？你叫一叫你脚底下的冰面儿，你看它答应吗？”
旁边人纷纷应和，“对啊，你看它答应吗？”
刁大河道：“哥们，你们要是这么说可就没劲了吧？”
于海棠有些害怕，来着刁大河的胳膊道：“大河哥哥，咱们去另一边玩儿吧，不用理他们！”
刁大河拍拍于海棠的手，安慰道：“没事儿，都是一群小屁孩儿，我跟他们掰扯清楚了咱就走！”
这叫“没事儿不惹事儿，遇事儿不怕事儿”，这要是蔫溜了，不说于海棠怎么想，刁大河都得瞧不起自己。
看见于海棠和刁大河亲昵的样子，对面这帮小子心内更加不爽，领头军哥叫道：“哎，我说小子，你在那说谁没劲呢？小心小太爷一声令下，花了你！”
刁大河哈哈大笑：“我当你是什么英雄好汉呢，闹了半天就是个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的怂包，还特么你一声令下，不就是群殴吗？行，你们一起上来吧，小太爷皱皱眉头就是你奶奶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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