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热烈又温柔。
深深浅浅，急急辗转。
她无措的抓住他的强壮的手臂，指尖攥紧发力，在他手臂上留下道道红痕。
终于在她要忘记呼吸的时候，司无崖带着她浮出水面。
她无力的抵靠在池边，胸膛快速起伏着，睫毛上水珠闪闪，粉唇微张，茫然的朝司无崖看去。
只见他眉眼温柔如水，深情的看向她。
他又伸出双手，捧着凌知的粉脸。拇指在她唇角细细摩挲，然后缓缓地靠近，噙住那一抹春色。
凌知终于反应过来，推着他的胸膛，含糊的问道，“你...你怎么了？”
“你知道...唔......”
“你知道，我是谁吗....唔......”
一句话，挣扎了好久才从唇齿间泄出。
闻言，唇瓣上的温热才缓缓撤离。
他依旧用那双迷离温柔的眸子看着凌知，然后缓缓的勾唇轻笑，声音沙哑轻柔，温润怜爱。
“怎么会不知道呢。”
“小、凌、知。”
他在唤她。
他知道是她。
凌知趁机大喘气，一边向后缩了缩，皱眉嗔道，“那你咬我做什么？”
眼前的男人却不回答。
只是弯着眸子笑看她，扶住她的肩头，再次欺上身来，垂首咬上。
白皙光洁的脖颈处瞬间出现一排细密可疑的痕迹。
“我......我......”
凌知身体紧绷，急切的呼吸，口中不知所云。
澄明的目光一点点变得迷离朦胧，眸中泛起温热的水雾，月光于她眼中开始模糊不清。
这种感觉，像恐惧。
可又不似恐惧那般令人下意识的逃避躲闪。
她只能用‘不可控’‘不可知’来形容。
浑身战栗到一种不属于自己的错觉。
甚至有一种本能，在回应他，契合他。
凌知颤抖着说，“你快点...放开我。”
“我...我真的好像要死了......”
而她耳畔只是传来一声旖旎的低笑。
她不明所以。
直到红色的衣带飘荡在水下，宛如一朵红云。
凌知低呼一声，伸手去抓自己的衣衫，然而有另一只大手，略带强势的狠狠一拽。
对于此刻的司无崖，凌知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心跳如鼓，频频想起在这里的上一个月圆之夜。
面对强势而来的司无崖，她胸腔里充斥着一股奇怪的情愫。
来时信心满满，此刻却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于是她潜入水中，趁着司无崖拽着她衣袍的空隙，弃衣而逃。
一只手伸过来，攥住了她光洁圆润的脚踝，在水中轻轻松松将她拽了回来。
凌知回头想认错哀求，他甚至觉得司无崖是在惩罚她擅自做主闯进这里。
可是一回头，身体便被司无崖环在怀中。
她的背脊。
他的胸膛。
靠近，相贴，亲密，无间。
他低头咬她的肩膀，任由她瑟缩着，颤抖着，哀求着。
暖池中的温度在此时看来，只能替他们降降温。
因常年练剑，司无崖的手掌是粗粝温厚的，他的指腹轻轻摩挲，触感密密麻麻。
像一条水蛇，缠在凌知纤细的腰腹上。
便是这样，凌知已然有些受不住。
今夜所有的感触，简直冲破了她这一千年来对‘情感认知’的防线。
激荡的池水从未平息，美丽的月色渲染着这片旖旎的氛围。
她喘息着，呜咽着。
指尖狠狠的攥进司无崖的皮肉中。
大脑从一片空白变的发麻，眩晕。
暖池旁原本枯萎的鲜花忽然又重新绽放颜色，一朵比一朵柔软粉嫩，甚至娇羞，不敢看池中的春色。
凌知想，自己大概是哭了。
可她也不知为何要哭。
只是那股酸涩的情愫，让她无法自已。
当司无崖将她按入怀中之时，她便狠狠的攥紧他，眼泪随之涌出，似乎要将那股奇怪的酸涩之情发泄出来。
原本赛雪的肌肤上都泛着一层绯红，也许是被鲜花映出的颜色，也许不是。
他将她面向自己，又细密的咬着。
她的红唇。
他果然没有那么难受了，但她并不好受。
眼见月亮都羞于见此情景，快要隐去，凌知脑子忽然想起药老的那句话。
在晨光破晓前，离开这里。
想起自己半缕衣衫都无，她猛地慌张起来，推开司无崖在水中四处找着。
终于看见那个小药瓶沉入池底。
她潜下去，将那瓶子拿在手里，回头一看，司无崖果然不知疲倦的又靠了过来。
她顺势将塞子一拔，倒出里面的‘忘忧丹’，在司无崖抓住她手腕之际，将丹药送至他唇边。
他张嘴一口咬住了她的指尖。
丹药也随之化在他口中。
纵使今夜的体验让凌知感到新奇，但指尖的触感，仍是让凌知脸上腾起一片云霞。
司无崖看着她的目光从温柔迷离，缓缓的变得沉寂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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