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轰！”
一枚枚温压弹划过天际，雨点般落在达姆城里， 瞬间响起一连串爆炸声，祭台、王宫和贫民区烟雾弥漫。
夹道里的人群一片混乱，有找地方躲的，有仓惶乱窜的，还有被吓傻了的，张哲翰一个瞬移返回甬道，穿出城门，回到火池边缘。
宁妮的攻击范围控制得极好，炮弹的落点全部在城墙之内，站在火池就不会挨炮弹。
俯瞰硝烟弥漫的城市，张哲翰怎么也想不通，明明那些三眼人打不死，白白尔为什么还要带宁妮来刷达姆城。
祭台已被炸得粉碎，但中央的石屋却毫发无损，只是一阵阵闪着红光，岿然不动。
警戒的士兵被炸得四分五裂，没过几秒钟，残碎的肢体和肉屑便自动组合，还原如初。
又一发炮弹炸开，把还原的士兵重新炸裂。
张哲翰忽然想明白了。
白白尔夫妇是一对老江湖，不可能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冒那么大风险打达姆城一定有他的道理，难不成三眼人被炸碎一次算一条命？如果真是这样，刷三眼人性价比和效率可就太高了，刷其他地方打完要等下次刷新，刷三眼人等于即时刷新，无穷无尽。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三眼人打不死，如果三眼人和其他NPC一样要打死才算基因值，谁还会来刷？
爆炸声中，王宫腾起一道红影，在空中悬停，好像在寻找炮弹的来路，张哲翰看清楚了，那是个穿着一身红袍的三眼人，难道他就是红案？
炮声戛然而止，但红案已找到了方向，往西疾掠，阳光下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看似快如闪电，但单从速度看，似乎没有绿袍快。
张哲翰并不担心宁妮的安全，白白尔既然敢来，一定算好了时间和距离，吃不了亏。
这通突如其来的炮击无意中产生了张哲翰想要的效果，如果祝先生或黑水公司的人也在城里，他们一定会认为是张翰干的。
城中一片混乱，现在是杀人的最佳时机，不过张哲翰却不想杀了，因为每杀一个三眼人宁妮就少了一块刷级的肉。
张哲翰眯起眼睛看着王宫，原本庄严肃穆的地方现在已经被轰得乱七八糟，只有最重要的一小块依然完整。为什么祭台上的石屋和王宫的核心不怕炮击？那位“上帝的厨师”被马科斯说得神乎其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奇心驱使张哲翰很想去一探究竟，令人恐惧的红案正好不在里面，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张哲翰走下火池，回到城门的甬道里。里面挤满了避难的人，张哲翰贴着墙根偷偷换上一套盔甲，取出一杆长矛拿在手上，挤出人群，顺着夹道往王宫走去。
祭台已不复存在，只剩下那栋神秘的石屋孤零零杵在废墟里，周围的士兵已全部复活，一名军官正呼喝着指挥列队。
夹道里的人不是很多，都是一些从甬道里跑出来想要回到平民区的三眼人，张哲翰一直走到宫墙边，找了个轰塌的缺口走了进去。
在残垣断壁上走了一段，很快看见了那块完整的建筑，那是一栋四四方方的宫殿，只有一层，但比城里所有建筑都要高，四个角四根两人合抱的石柱，每根柱子上都刻着回旋盘绕的花纹，整座宫殿用精心修整过的平滑巨大的石块砌成，墙上满是奇形怪状的浮雕，目测占地面积怎么着也有五六百平米。
几名士兵急匆匆往宫殿背向祭台的一侧跑去，很像去什么地方集合，张哲翰忙跟了上去，转过一根石柱，看见了宫殿的正门，方正的石门门扇紧闭，门前一群士兵正正在一块刚清理出来的空地里列队，张哲翰跟着士兵跑了过去，站在队列里。
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从队列前面传来，张哲翰抬头一看，心脏又扑扑跳起来，正在说话的就是那位和祝先生在璐里餐馆吃饭的三眼人，一身白袍，王宫卫队卫队长格拉斯，白案。
一句话也听不懂，不过从他的手势判断大略还是警戒之类的命令，格拉斯手一挥，列队的士兵开始整齐有序地向两边散开，张哲翰跟着做动作，很快士兵就围着宫殿形成了一圈警戒线，张哲翰的岗位在西侧拐角处的石柱旁。
格拉斯安排好了警戒线，转身向紧闭的石门走去，走着走着身影不见了，门没开，人却不见了。
穿墙术？
肯定不是阴遁之类，有没有必要不说，他消失的方式不是凭空消失，而是隐入石门，是他有古怪还是这宫殿有古怪？
张哲翰试着伸手去摸石柱，吃了一惊，手不见了！
赶忙缩手，手还在，再一伸手，又不见了，原来是石柱有古怪，眼里看到的石柱石壁都是虚幻的，难怪宁妮的炮弹那么轰都没轰塌，它根本就不存在！
这么神奇，张哲翰左右看了看，警戒线的士兵个个目不斜视肃立，没人往这边看，于是运起瞬移，大着胆子往石柱撞去。
“咚！”
额头撞得生疼，不是虚幻的吗，怎么就撞上了？抬头一看，石柱在身后，撞的是里面的墙，一堵真正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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