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数十万张报纸再次出现在了街头，而这一次上面记录的全都是，最近坊间流传的谣言。
李秀宁看着满头飞舞的报纸以及四处搜缴的士兵皱着眉头问道，“上一次的内容还有据可查，这一次可是纯粹的胡编乱造啊？”
“你觉得那些人不会信？”
“不是不会信，而是他们没有相信的理由啊？”
“他们相信的从来都只是自己听到的，而从来不管这事情究竟是真是假，这也是我要教的另外一堂课。
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朝堂上的帝王无论多么的努力，多么的为百姓着想到最后却只能沦为暴君的名号吗？”秦源淡淡的说道。
“自然是因为他所行之事于民不符。”李秀宁问道。
“何为与民不符？”
“自然是不符合百姓的利益？”
“错，只是眼光不同而已。”秦源笑道，“本师叔问你，北州与漠北相邻之地绵延几何？”
“听师父说，差不多有万里吧！不过小师叔你们也确实厉害在数千里的土地上居然能挡住漠北的南下。”李秀宁羡慕的说道。
秦源冷笑了一下，“你真以为我们挡住了？”
“难道不是？”李秀宁皱着眉头说道。
秦源正了正身子，秦源考察过漠北的地形，主路只有几条但各种小路层出不穷，说句不好听的话镇北军能拦的住大军，但却挡不住那些小股骑兵。
而且这片区域远不像另一个世界的大国一样，早在一统之前便建立了绵延的汝墙，自己要想在这里建起一座长城只会比那位帝王的手段更加凶残。
但秦源可不想这么早的葬送了自己废费劲一统的天下，所以自己需要准备的东西更多。
“我问你若是有一法子，可以将漠北的祸患一劳永逸，但却又要召集数百万民福甚至有搭上一国的国力，你会干吗？”秦源淡淡的说道。
“我……”李秀宁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不是天下所有的地方都能有那位那般的魄力的。”秦源自嘲道。
“召集数百万民夫，掏空一国国库只为了建一堵墙？这不是妥妥的昏君所为吗？”
“哦？那我如果是在九国的领土上挖一条贯通南北的运河，你是不是该说是劳民伤财了？”秦源笑着说道。
“难道不是吗？这两项工程都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而且都属于吃力不讨好的那种？”李秀宁不解道。
“确实，这么干的两皇帝的确被人冠以了暴君之名，但你敢说这两样东西真的就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如果真有这么一座横亘于两国之间的城墙，漠北每年除了大军之外那些小股部落再也无法轻易南下。
两地交汇处的百姓再无性命之忧，镇北军也可以用更少的人正保护更多的人，有和不可？
若是有这么一条横跨南北的运河，若是水流够大南北之间的货物数日便可到达，而且北方干旱，周围的百姓取运河之水灌溉。
谁人真的敢说这些于民无利？哪怕后是扒出来也只能说上一句于，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可他们还是亡了啊！”李秀宁说道。
“虽然不敢说没有这两样东西他们亡不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确实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而报纸的存在便是将他们的隐患彻底消除，天下百姓不知道城墙可保护多少百姓，他们只知道为了修建城墙累死了多少人。
他们不知道运河若是修建成功他们的量是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他们也可以更低的价格买入其他货品，他们只知道这条运河是多少百姓的血肉筑成。
这不是百姓的错，更未必一定是帝王的错。
错的只是两人的眼光不一样而已，帝王只能更加长远的利益，而百姓往往能顾得上温饱便很不错了。”秦源无奈的说道。
“报纸可以让百姓知晓帝王的意图，更可以让百姓了解这些东西的意义所在。”李秀宁眼睛里闪着光芒。
“还不止如此，但他也可以杀人的利器。我只用了一张报纸片毁掉的一个女子的名声，若是这张报纸上记录的是帝王的糗事，你觉得天下百姓会不会感兴趣？
有新人便可以借助这一先舆论掀起百姓的不满，若是一人不满还好，若是百人不满还好，若是天下人不买就只有一个结局。
百姓揭竿而起，天下战乱纷纷，若是再出现一两个有能力者便可以借天下大势掀翻帝王的统治。”
李秀宁听着秦源的讲述冷汗直冒，正如他所说一个小小的失贞便可以吹捧到万人唾骂，若是皇帝一个小小的不慎便真的可以引起战乱。
到了那个时候无论如何也堵不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哪怕是再强盛的帝国也只有死路一条。
“小侄一定谨遵师叔教诲，重视报纸的发行。”李秀宁恭敬的说道。
“对了，这报纸发行一段时间后必然会有大量的收入，你可以提前考虑一下需要安排在哪方面儿哟。”秦源笑着说道。
李秀宁愣了一下，显然没听明白情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当李秀宁看到第一笔收入时，整个人都快笑成花了。
秦源知道但凡有点头脑的商人就会知道报纸的宣传力度究竟有多大，更何况报纸背后还靠着皇家。
哪怕是在上面只占了一个小小的板块，也足以让自己的名声传遍全国，以至于后来报纸上一个巴掌大小的地方愣是被岐国的商户炒上了天价。
不过现在报纸还属于入不敷出的状态，一是因为旨在军队内部发行，而是因为这算得上是秦源的杀手锏，在九国一统之前核心技术必须掌握的秦源自己的手中。
至于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儿跟自己抢生意，开玩笑只要活字印刷术不出现在这些人的手中，秦源有的是时间陪他们慢慢玩。
他们抄上一份至少需要一天，而且还是以竹简的形式，秦源这里一天便可以弄上起码上万份。
这可是躺在那儿都出不了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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