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眼睛看着地板：“太忙了这个月，我太累了，存在工作上的失职，杀菌过程出问题，没有发现，后来发现的时候，货已经发出去一部分，剩下的货我就先压着，结果还正好让监管给抽查到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没想到？你他妈的不知道脏东西会吃坏肚子？”
阿力替我把话说了。
那主管又道：“正常情况，不会那么快坏掉的，一两个人吃完不舒服也不会怎么样了，我承认我有一点侥幸心理，谁知道他们会直接曝光，对不起，我错了。”
“你觉得一句对不起管用吗？你知道造成的损失有多大？”
“老板，我没有钱赔啊，我，我给你跪下了。”
他扑腾一下，人怪可怜的。
但我现在不想讲情面，我当然知道他没钱赔，我TM都快没钱赔了。
看了眼阿力。
阿力甩掉手上拿的东西，砸铁具上一声巨响，骂道：“没钱？一句没钱就想蒙混过去？”
“那你们，老板，你要是逼我，我只能，只能把命赔给你了。”
好笑，主管在认错，反而显得硬气起来。
阿力脾气暴躁地说：“我让你赔到倾家荡产，把你家地也别要了，祖宅有吧？马上搬走，不够再拿你眼睛，拿肝脏抵，你女儿去接个十年八年客，也能还一点，我有的是路子。”
主管慌了，叫道：“别，大哥，别动我家人，有事情冲我来，我马上就去自首，让法官决定！”
呵。
一时间看不懂到底是怂呢还是勇，倒敢大声说话。
阿力说：“你不会以为食品安全罪只要判几个月吧，你这个是明知有问题还投向市场，起码关三年，还得赔偿公司的损失！”
主管急道：“那不是还要抓公司的老板吗？”
我眉头一动。
他说对了。
看来他略懂的，懂还侥幸？
没错，不管谁干的，有意无意，我都很难撇得干干净净。
我指了指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被抓，我要是会被关，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问你话了，但是我给你一个机会，我知道，有人指使你才故意做的，她原来还是公司里的人，没错吧？”
主管一时间不说话。
我又说：“你只要把她说出来，就行，就没你什么事了。”
“没，没有，就是我不小心的。”
“确定吗？”
“没有人让我做，真是我工作失职，老板。”
他虽然没说，但神情已经背叛了他。
看来他决议不会承认，因为故意犯还要重一级。
利益关系果然是控制局面的最好手段，能归咎于失职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承认受人指使。
叫他滚后。
我们又喊来了当天的质检员，说是确确实实检查了每个批次的产品。
可能刚好样品没问题。
所以样品为什么能刚好没问题，莫不是特意安排的样品么？
事情至此僵住，主管准备去坐半年牢，我就没办法把许兰心拉进来受死。
就杀个喽啰，然后认哑巴亏。
我能忍，但我不能忍一再用恶劣手段对我造成威胁的人还一直存在。
……
事发第十一天，佳怡的保释申请才终于通过，很不容易，说多了都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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