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难掩失落，放下杯子，轻声说，“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我出来这一趟耽误了不少工作，我要赶紧回去了。”
后面的问题千篇一律，大家最关心的还是福利问题。
终于再午餐前送走了最后一个来访的工人，陈秘书就来了。
“姜主任，你中午恐怕不能吃不上饭了，赵县长来电话了，让厂长和你过去。”
姜春雨挑了挑眉，“厂长有没有露出点消息，制药厂讨论出结果了？”
陈秘书摇摇头，这种事情可不是他这个秘书能知道的。
不过，他倒是知道别的消息可以分享，“薛副厂长办公室今天已经忙翻了，我听说有不少工人都去问，他为啥要拒绝厂里面挣钱的机会。”
姜春雨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理由，“薛副厂长肯定说，咱们是食品厂，膏药不一定能挣钱，就算能挣钱，跟咱们厂子也没关系。”
陈秘书竖起大拇手指，“你说的真对，不过，工人们哪里会管杂七杂八的理由，他们只是知道未来可能会到手的房子没有了。”
过程大致可以猜到，姜春雨问，“最后薛副厂长那边咋样了？”
陈秘书没忍住嘲笑，“还是薛文明将人给说走了。”
姜春雨眉头紧蹙，她实在是不喜欢薛文明这个人，流里流气，就连做事情也是这样。
跟贺厂长在厂门口集合。
路上贺厂长忍不住问，“就这么点事情，制药厂还讨论了好几天，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变故？”
姜春雨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扬了扬下巴，“卫生室这两天多了不少人买膏药。”
贺厂长挠了挠头，“路辉山这个老王八蛋，肯定没憋好屁，等会你小心点，别着了他的道。”
嘱咐完，俩人又说了厂子的事情，也就到了地方。
还是赵县长办公室，贺厂长刚一敲门进去，他和姜春雨都楞在了门口。
不光是制药厂厂长路辉山，全县厂子的厂领导们都来了。
贺厂长习惯性绷着脸，“这是干啥啊？”
赵县长指了指长桌中间的两个空位示意他俩坐下来，“先坐。”
“人都全了。”赵县长轻了轻嗓子，“咱们开会。”
“我想各位对食品厂最近的风向都有所了解，今天为什么把大家都叫过来，因为食品厂在自我发展中做出的成绩是显着的，正好希望大家好好学习一下先进经验。”
赵县长随即指向姜春雨，“这位姜春雨同志，有的人熟悉，有的也不了解，今天正式认识一下，食品厂研发部主任，别看年纪小，却是食品厂这次生死战中的大功臣。”
一双双灼热的目光落在姜春雨身上，她如坐针毡，面上神色如常，喉尖却紧张的干涩。
贺厂长望着一个个像狼一般的眼神，“看啥看，你们就算看，人也不能给，这是我们单位。”
赵县长笑了笑，“老贺就这德行，你们还不知道？”
开过玩笑，赵县长一本正经说，“这次叫大家伙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大家，食品厂和制药厂即将达成合作。”
她也承认顾慈生的话，“你说的对，我本来也不难过，行了，就送到这里。”
虽然没送到门口，顾慈生还是在胡同口看着姜春雨走到大门才慢悠悠离开。
指腹摩擦着装黑芝麻的罐子，顾慈生嘴角控制不住的勾起笑容。
好像又进了一步，下次再表白。
而此时姜春雨刚走进大院，拱形门外就围满了人，她好奇拍了拍旁边的人，“里面咋了？”
一大妈自持身份没挤进去，光顾着踮脚听，没注意到旁边的来人，“哎哟，老热闹了，这姜夏暖回来说是找家里人做主来了。”
姜春雨一下就明白姜夏暖的意思。
这时，姜夏暖猛然尖叫，“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别人给志辉生下孩子。”
首富的继承人只能从她肚子里面出来。
一大妈皱着眉头，“这姜夏暖一天疯疯癫癫，还好嫁出去了，不然咱们大院也没个消停。”
姜春雨刚要说话，就听姜夏暖提到她的名字，“妈，我不管，你去找姜春雨，她一定可以救我，那么多血都只能止住，她肯定可以。”
其他人也看到了姜春雨，就硬把她推到院中。
姜夏暖直勾勾盯着姜春雨，“你有办法对不对？你是救人的，不能有私心。”
姜春雨：“……”
这不是道德绑架么？医生也是人。
不过，她还是摊了摊手，“我救不了你。”
她是中医调养师，又不是专门女性不孕的。
为了女儿，王翠兰心一横，“求求你了春雨，夏暖有再多不是，你让我们怎么赔罪都行，都是一家人，现在能帮喜暖的只有你了。”
姜春雨烦躁摆手，“我不是不救，是我真的救不了，咱们县医院医疗水平还是有限，既然你们决定好好治一治，就去省城大医院看看有没有办法，别在意钱，中西医都看看。”
大房一家在书中搞的原主家破人亡，以德报怨她真做不到。
上次帮忙给姜夏暖止血，也是她不能昧着良心，明明有办法，看着她大出血出事。
姜夏暖哼了哼，“姜春雨你要是救我这一次，以后我家发达了，我不会忘记你，但你要是不帮，到时候……”
姜春雨对她的威胁不屑一顾，点了点头，“不用你帮，我也确实救不了。”
说完她就要离开，而姜夏暖站在位置是姜春雨回去的必经之路。
姜夏暖不甘心想要扯住姜春雨的手腕。
而姜春雨好似早有准备，快速后退，不给姜夏暖任何碰瓷的机会。
她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我帮不了你，别再来烦我，你也不想王家的事情闹到厂里面人尽皆知吧？”
此话一出，姜夏暖就算是年再心有不甘，也只能放她离开。
姜春雨眼眸一闪，快速走回屋里。
秦彩凤等人一看到姜春雨进屋，迅速关严房门，“没事吧？”
姜春雨摇头，“没事，一个姜夏暖而已，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不过王家这是要铁了心，你们也要注意别被大房的人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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