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岁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此时他正跟段清在逛街。
原因是段清说他自己最近有了些钱，所以不用燕岁再帮他出钱买衣服了。
不过为了报答他，燕岁必须要跟他一起去选衣服。
段清选衣服很快，他并不追求什么款式，只穿最简单的款。
况且按他的身材和脸，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不会丑到哪里去。
他还请燕岁吃了饭，不贵，但是燕岁觉得特别好吃。
等他们全部都解决完了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燕岁跟段清肩并肩一起往学校的方向走，吃饱喝足了，燕岁心情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
“你和江舒什么关系？”段清在这时候突然出声。
“啊？没什么关系啊，算是朋友吧。”燕岁觉得段清这问题问得实在奇怪。难不成怀疑他和江舒有血缘关系？
“你们城里人管这种叫朋友吗？”段清又开始了他那什么城里人乡下人的论断。
燕岁有些无奈，“这种不就是朋友吗？”
段清若有所思，“那我和你也是朋友？”
“当然是啊，你不会从来没把我当朋友吧？”燕岁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觉得心累。
段清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脸红了，“我之前不知道，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燕岁看着段清弥漫着红的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段清说的朋友和他说的朋友有些不一样啊……
在说话的时候，路口开始变得越来越安静，等燕岁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两个似乎是走进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路口。
“段清，我们迷路了？”说完这话燕岁又摇了摇头。
不应该是迷路，要是迷路了也应该有人才对，不可能像这样，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路，和路边昏暗的灯。
“是不是遇到鬼了？”燕岁声音小了下来。
他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只鬼。
“嗯，应该是鬼打墙。”段清很冷静，他似乎已经对这种事感到稀疏平常了，没什么表情地拉着燕岁往前走。
果然是，因为燕岁发现他们一直都在一个路口，走出一段路之后，去看路边的灯，会发现跟原本的灯一模一样，灯杆上有一个很用力的划痕。
像是被什么动物抓挠过一样。
段清又带着他走了一遍，等这一次燕岁再看到路灯时，他突然发现一个人出现在了路灯旁。
清白的月光洒了下来，混着昏暗的灯光，正好照在了那人的脸上，把他的脸照的惨白一片。
燕岁乍一看还以为是鬼。
那人同样也看到了他们，变得激动起来，用力朝他们挥手。
“是鬼吗？”燕岁凑近段清的耳边问。
“看看。”段清没给出准确地回复。
他们走了过去，离得近了燕岁才发觉这人好像没有远看着那么“阴森”。
他脸上又是惊喜又是害怕，这复杂的情绪让他的表情格外生动，着实不像个鬼。
“太好了，你们是不是也被困在这里了，鬼打墙！我已经在这里走了一个小时了。”他声音激动。
激动得想要碰燕岁，但却在段清含着警告的目光下止住了动作，只是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对不起啊，我有些太激动了，我以为我要永远被困在这里面了。”
“没事。”燕岁能理解，他此时已经对这人相信了大半了，看着样子应该是跟他们一样倒霉的人。
“我可以跟着你们吗？”路人有些小心翼翼地说，“你们可以叫我小陈。”
燕岁看了看段清，看到段清点头后他才跟着点了点头，顺便跟小陈介绍了一下他们。
小陈是个很开朗活泼的人，跟他在一起感官挺好的，燕岁在这走路的期间跟他顺口聊了几句。
段清一直带着他们走路，燕岁是没发出什么质疑的，毕竟段清可是大师，现在只能靠他了。
令燕岁感到意外的是小陈居然也毫无怨言。
当走了十五遍的时候段清突然停了一下来，“就是这里了。”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段清就默念了一段咒语，明明段清的吐字很清晰，但燕岁就感觉这咒语像是被什么罩住了一般。
燕岁听得脑袋有点晕晕的，大脑像是失去了辨别语言的能力，完全听不懂段清说话了。
这种感觉持续得并不长，等燕岁感到脑袋变得清明了之后，他们就回到了现实之中。
汽车的鸣笛声，人群的吵闹声，一切声音都接踵而来。
“出来了？”燕岁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出来了！哈哈哈哈哈……”比起燕岁有些呆愣的反应，小陈显然很激动。
“啪啪啪……”他高兴地拍起了手掌。
“啪啪啪……”
“哈哈哈哈哈，出来啦。”
“啪啪啪……”
燕岁的脸突然一白，因为他发现小陈拍手并不是手掌对着手掌拍，而是手背拍着手背。
格外诡异。
是鬼。
“怎么了吗？”小陈似乎注意到了燕岁的不对劲，他的眼直直看向燕岁，然后又顺着燕岁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正在拍手的手背上。
他的嘴骤然咧开，黑色的眼珠子缩成了针尖大小，其他地方被眼白占据，“嘻嘻，被发现啦～”
他的身体变得佝偻起来，脖子伸长快速地想要靠近燕岁。
在燕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段清出手了，他手里贴着符，然后一整个手直接贯穿了鬼的头。
没有燕岁想象中的脑浆四溅的情景，当段清的手触碰到鬼时，鬼在瞬间被黑烟给吞噬了。
什么都没留下，燕岁甚至连鬼的叫声都没听到，只看到了他狰狞的面孔。
一片黑色的羽毛落在了地上，燕岁捡了起来。
“是你的吗，段清。”
段清没有否认。
燕岁将羽毛拿在手里细细看，是五彩斑斓的黑，很漂亮。
“好漂亮啊，段清。”他忍不住发出惊叹。
“那就给你吧。”段清笑了笑，莫名带着几分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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