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高思哲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我曾和毒枭打过交道，对他们制毒流程和产品效用稍有了解。”简图之说的淡淡的，季闻樱听的胆战心惊。大毒枭啊。
“那就对了。”高思哲说道，“我老师推断是某种能让人产生欢愉情感致幻剂。”
“但很可惜，”高思哲凝视着宋易落的尸体，“我的老师没有机会研究那是一种什么致幻剂。”
“现在你可以研究看看。”简图之鼓励地看着高思哲。
“对啊，大神，”鹿队说，“三天后毒物测试结果出来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真那么简单就好了。”高思哲嗤道，“我叫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简图之心里一沉。高思哲这个人严谨认真，经验丰富，能让他不确定的案子，还真少见。
“我推测，凶手能对注射痕迹不做任何处理，任凭我们发现，”高思哲抿了抿嘴，“应该是因为他有把握，我们查不到任何有效信息。”
“难道是......”简图之盯着高思哲，若有所思道。
“我猜，他们应该是把某种致幻剂提纯，70%－80%吧，然后在人体里的时间低于12小时，就会消失。”高思哲沉声道。
每个字都像一个刺，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那有没有可能别的原因致死呢？”季闻樱咬了咬嘴唇，这样的杀人手法太阴狠了。
简图之没说话，鹿鸣沉着脸，没心思搭理这个新来的小丫头。
“全身没有任何伤痕，更别提致命伤了。”高思哲只能自己科室的人自己维护，解释道，“胃里已排空，无法判断是否服毒。”
“那就是说，她有自杀的可能。”季闻樱发现了疑点，“高科，您怎么判定她不是自杀的呢？”
高思哲无语了。“自杀还是他杀，归刑侦队管。”高思哲冷冷地说，让人感觉气温骤降，“我只负责告诉他们这种毒物有可能查验不到。”
“好的。收到。”鹿鸣准备撤了，高思哲黑脸的时候，不管对方是谁，照怼不误，连呼吸都是多余的。
简图之拍了拍高思哲的肩膀，“我觉得你可以解开这个谜，也好弥补老师的遗憾。”
说完简图之和鹿鸣离开了法医实验室。高思哲留在原地凌乱，弥补老师的遗憾?我行吗？简图之又怎么知道老师有遗憾的?
但想到老师那双眼睛的时候，高思哲决定，不管怎样，一定要把这种毒品查验出来。
“接下来继续摸排，前男友，烟雨江南，柳含烟，”鹿队和简图之说道，“图之，你决定从谁下手?”
“前男友交给我吧。”简图之推掉了鹿队递过来的烟，“不习惯抽烟。”
鹿队讪讪的收回递烟的手，把烟别在耳后，顺手点着了自己嘴里叼着的烟。
“以前我也不抽烟。后来办案的时候连轴转，同事说吸一口能提提神。就这么成老烟枪了。”
“哦。我......”简图之刚想解释，突然手机响了。
“喂，简队，”刘默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柳含烟醒了。但是没什么精神。现在问吗？”
“稍等。”简图之看向鹿鸣，鹿鸣跃跃欲试的小眼神藏不住了。“我和鹿队马上到。你先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简队出现场。”鹿鸣笑得很爽朗，“平时都是分头找线索。”
“不是第一次。”简图之回答道。
“啥？”鹿鸣没明白。
“我说这不是第一次和鹿队出现场。”
简图之微笑着回答，“在宋易落家里，我们一起勘验的第一现场。”
“噢，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医院。病房里，柳含烟双手紧紧抱膝缩成一团，埋头哭泣。
刘默和小赵站在床边，怎么劝都劝不住。
简图之和鹿鸣走进去的时候，刘默像看见救世主一样，使劲朝他们招手，手晃得像DJ版招财猫。
小赵没忍住，笑出声来，立刻收获了刘默的九阴白骨爪服务两次。
转过身来，看到简图之和鹿鸣，刘默又变成了招财猫本猫，满脸堆笑。
“小赵，这是死者前男友常千索的照片。你赶紧回队里，看看他们找到没有。没找到的话抓紧时间排查。”鹿鸣命令道。
“收到。”小赵干脆利落回道。
“哦，对了。”鹿队又想起来一件事，对小赵说，“你还得替我去一趟烟雨江南，和小钱一起。”
“刘默，你留下。”简图之想着有女生在旁边，柳含烟能放松点儿。
接下来就陷入尴尬的沉默。
“柳小姐，”最后还是简图之字斟句酌地说道，“对于您师父的遭遇，我们深表遗憾。
但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往前看啊。”
简图之的声音是低音炮，自带磁性，听起来很有诱惑力，很舒服。
柳含烟的手松了一下，旋即又抱的更紧了，仿佛抱着的是救命稻草。
鹿鸣拿这种小姑娘最没辙。他把目光转向刘默。
“啊，这个，”刘默深刻地感受到了来自班主任的死亡凝视。
她来不及想，条件反射一样先开口，“柳小姐，你看，你师父的死很可能是谋杀。您配合我们，也能早点给师父报仇不是?”
由于语速太快，刘默说完深吸了一口气，脸憋得通红。
“报仇?”柳含烟终于抬起了头，看向刘默，眼神仿佛在请求确认。
刘默读懂了她的意思，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柳含烟好像受到了鼓舞，她挣扎着坐起来，张嘴要说什么。
可是，空气中只回荡的却是一些口腔里的噪音，她说不了话了。
柳含烟一着急，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简图之递给刘默一个眼神，刘默心领神会，赶紧去找医生。
经医生诊断，柳含烟的声带并没有器质性病变。
现在说不了话，很大程度是心理原因。建议不要给她太大压力。
鹿鸣和简图之一看，柳含烟这边暂时没法进展，就留下苦大仇深的刘默在这“伺候”病号，俩人扬长而去。
刘默气归气，她也深知柳含烟对于本案的重要性。
所以，她很快就调整了心情，愉快地执行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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