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半散着衣物起身，他身上痕迹不多。
暗羽做那事时，没有几次经验，不知道人除了吻唇之外，也可以亲其他地方。
揉，捏，搓，揪……
只知道沉默的跟把冷酷的剑一般，连喘息的弧度都放得很微小，但当时，他身上的热汗却一滴又一滴的落到宋祈的胸膛上。
暗羽的性格太内敛了。
他所有感情都是如此。
不太会主动为自己寻求些什么。
连捏宋祈腰的手都只是轻轻的搭着，不敢使劲，怕弄疼宋祈。
宋祈无奈，又有些想笑，不是第一次了。
暗羽的动作却还十分笨拙。
暗羽不是笨拙，他是怕自己弄疼了宋祈，哪里都想碰碰宋祈，但又怕将宋祈碰碎。
最后，宋祈伸出手，抓住暗羽的手，一路引导。
床榻之上，他们二人需要磨合的地方还有很多。
宋祈有心想教他贪婪些，懂得为自己索要更多的一些东西。
但此刻，这种慢慢磨合，一点一点寻找更为亲密的一面，也十分叫人沉迷心动。
无妨，慢慢来。
暗羽很听话，像只沉默听话的忠狼。
完了，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宋祈。
宋祈指尖搭上暗羽的唇，探着进去，轻轻摸了两下暗羽的两颗虎牙。
宋祈总是想看暗羽笑着露出虎牙的模样。
可惜，因为性子原因，这辈子怕是看不见。
暗羽很难畅快的大笑，唇角轻抿出一个微小的弧度，眼中寒冰消散，已是他状态最松散愉悦的模样。
这样的暗羽也好。
只要是暗羽，怎样都是好的。
慢慢教。
不着急。
往后，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事了，装满热水的大浴桶被暗羽放置好。
宋祈松散的披了件外袍便入了水，他一抬眼，就看见衣服没怎么拢好的暗羽蹲在浴桶旁边，用掌心贴着浴桶，在输送内力，给水加热。
明明才刚干完活，精力是一点都没被消磨光，瞧着像是更有劲了。
他蹲在浴桶边，想看宋祈，又被此刻的脸上带点慵懒情色的宋祈模样烫到，面上不可避免的现出点纠结之色。
一想到这种情态的宋祈是因他才出现，暗羽便难以抑制住自己潮涌的心神。
宋祈看懂了，没给他机会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纠结些有的没的。
事都做过了。
现在再想其他的，没有什么意义。
“暗羽，进来。”
宋祈朝边上让了让，空出对面的浴桶中对面的空档出来。
好在浴桶够大，完全能容纳下两个成年男子。
“衣服脱了，'进来。”
宋祈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到暗羽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暗羽屏息将外面虚虚搭着的那一件外袍褪下，不扭捏，岔着腿，直接迈进浴桶坐下。
宋祈目光落下，见那处随他的动作晃悠了几下，哑然失笑。
觉得一大一大，此刻都可爱得过分。
这下是正经的洗澡，没有多做些别的事。
只是每一次，宋祈看着暗羽身上那些陈年旧疤，心中总是泛起一片心疼的涟漪。
宋祈抬手，指尖轻触着那些细小的疤痕。
“往后，莫让自己受伤。”
水中热气上涌，暗羽心中热得不成样，他哑着嗓子应了。
“好。”
“我会，保护好自己。”
“也保护好你。”
宋祈，永远是暗羽的优先级。
“转过身来，我替你擦擦背。”
暗羽转身，手撑在浴桶上方。
宋祈掬着水淋在暗羽的背上，不多时他出声同暗羽闲聊儿时的事。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安静沉默。”
“这么多年了，性子竟是一点没变。”
两人儿时分别时，宋祈六岁，暗羽九岁。
暗羽记得的事多一些，但之前白发宋祈消散时，宋祈两世的记忆都觉醒了。
双方叠加在一起，在脑海中，竟是如此清晰难忘。
暗羽垂着眸，看着浴桶中不断轻晃的水纹，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才冷言吐出几个字。
“你也是。”
小时候的宋祈真的很黏暗羽。
宋祈出生时，三岁的暗羽便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他。
后面皇后需要处理的事很多，暗羽一人无事，大多数都在陪着小小一只的宋祈。
暗羽自己还是个三岁多的冷团子的时候，已经学会端着碗，耐心的站在一旁，一口一口的喂小小的宋祈喝东西。
为免东西太烫，烫到小宋祈。
每一口，暗羽都鼓着脸，耐心的吹了好几下，确认不烫了之后，才敢喂给宋祈。
聊到儿时发生的事，两人的语气都放得又轻又缓。
他们在这个寂静的深夜中，翻出一坛蕴满回忆的醇香老酒，彼此共饮其中的苦涩与甜蜜。
水冷了。
两人换上干净的衣物上了床。
这下不用宋祈说，暗羽也知道自己抱着宋祈睡。
他们一同浅笑着闭眼，进入梦中会有对方的好眠中。
因为知晓第二日睁眼便能看见彼此，两人的心中，都蕴着对第二日朝阳升起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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