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走到他身边，一把把他扶起来。他似乎还有些懊恼，“阿锦，你再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自己坐起来的。”
我揉了揉他僵硬的腰背，“阿楠哥哥，又不急在这一时。”
“我知道。”他自己靠在轮椅上，一点一点往后退轮椅。
我拉了轮椅一把，直接把他连人带轮椅都拉出了厨房。“阿楠哥哥，劳累半天，可以歇一会儿了。”
“我不累。”他甩甩双手，“我也没干什么，有什么累的呀。”
他就是嘴硬，实际上，洗完了碗盘，他的手都有点抖。
我赶紧帮他躺到床上休息。
午休了一会儿以后，我按照杜斌给我的指南，陪阿楠哥哥做复健。
一项是锻炼手部功能的，阿楠哥哥指引着我找到了那台仪器，他自己把手放进仪器里，然后指挥我给仪器开机。
阿楠哥哥用这个家伙次数好像不太多，不过看着好像还挺好玩的，他可以带动阿楠哥哥的左手手指伸展、收缩。
我也想要试试，阿楠哥哥笑我，“你自己又不是不能动，干嘛抢我的东西用？”
还有一项是锻炼腿部功能的，“蹬自行车”。这个他以前倒是常用，我把角落的仪器搬出来放在沙发边，又帮阿楠哥哥转移到了沙发上——阿楠哥哥坐在沙发上使用那台机器，高度会更合适。
他自己用手把脚抬起来塞进仪器上的脚踏板里，又绑好了安全带。可结果，开关一按，他的上半身立刻被仪器带动得向前倾，坐都坐不稳。
我手忙脚乱地关了机器，又赶紧扶稳他，他倒也没慌乱，只是安排我多拿几个抱枕过来。
我把沙发上的抱枕都塞到他的身体旁边，能对他起到支撑作用。
他终于重新坐稳，我这才再次按下了仪器的开机键，他的双脚也跟着机器一圈一圈地有规律地转动。
各种各样的康复训练，他每天轮着来。我有时候看着都觉得无聊，可他却做得很认真。我忍不住问他，每天做这些烦不烦。
他认真地告诉我，他很烦，他比任何人都更不想做这些被迫的运动，可是，他必须坚持。因为坚持都未必能换来相对健康的身体，而不坚持这些所谓的“被迫的康复运动”的话，恐怕他的身体会连现在的情况都不如。
接连做了几项康复训练后，阿楠哥哥也早已疲惫不堪。
他靠在沙发靠背上，连解脚下安全带的力气都没有。
我去帮他解了带子，把他的双腿抱到了沙发上。
于是，他由坐沙发变成了躺在沙发上。
沙发比较软，他其实很少会躺在沙发上，今天我也是心血来潮，才让他以躺着的姿势出现在了沙发上。
我也趴在了他身上。
软软的沙发几乎让他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我的摆布。
我亲吻他，从额头一直到锁骨。
他也想亲吻我，可惜他此刻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
我的手不自觉地伸到他的下半身，帮他解开了裤子，然后我摸到了冰凉的导尿管。
我清醒过来。
阿楠哥哥……和正常男人不一样。
他并不知道我的动作，还在喘息着，低低地唤我“阿锦——”
我拨开他的头发，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眸。
他从小就长得漂亮，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还有那让我羡慕的长睫毛。
我伸手去摸他的睫毛，他不自觉地眨眼睛，也想伸手来摸我的眼睛。
然后他失败了。
他的右手明明已经抬起来了，可最后还是在离我的脸颊还有不足两公分的地方颤抖着掉了下去。
我侧身抓住了他的右手，轻轻带到我的脸颊旁，带到我的脖子上。我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凉，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阿锦！是不是我的手太凉了？”他反应过来，赶紧从我的手中把自己的右手撤走。
我坐起身把他的双手捧在怀里，“是有点凉，我给你拿个暖水袋好不好？”
我起身去灌暖水袋，他就躺在沙发上等我。他的眼睛像是长在了我的身上一样，从始至终，他一直含笑看着我。
怎么回事，我怎么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慈祥？
我把装了热水的暖水袋放到他怀里，他用右手戳了戳，又把暖水袋拿到上面贴了贴脸，“阿锦，是不是不够热？”
我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还想要多热呢？你自己好多地方没感觉，我给你灌开水，烫伤了怕是你自己都不知道。”
“哦——”他闷闷不乐地移开视线，不看我。
“干嘛，不高兴了呀？阿楠哥哥，你也不想想，热水袋太烫了，我还怎么跟你‘贴贴’？”
或许是我的用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重新看向我，伸出右手轻轻拽了一下我的衣领，我顺势彻底倒进他的怀中。
他仰头亲吻我，“阿锦——阿锦——”
他绵绵的声音闯进我的耳膜，像是在挠我的心窝。
我被他撩拨地浑身发热，干脆完完全全搂住他，趴在他的怀里。
或许，我这个人形热水袋比真正的热水袋还要管用。我似乎感觉他的身体也被我焐热了。
我甚至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我悄悄伸手摸了一下，那变化是真的！
我突然感觉脸上滚烫滚烫的。
“阿锦，你不舒服吗？怎么一下子脸这么红？”他的右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可是我知道，他的手不太能感知到我脸颊的温度。
我埋头进他的怀里，悄悄地提醒他，“阿楠哥哥——你……好像有反应了。”
他触着我脸颊的右手一僵，立马改变了方向，他伸手去探，也低头去看。
结果，很快地，刚刚的反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平静。
他闭上眼睛，几乎要哭出来。“阿锦，对不起，我——”
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阿楠哥哥，没关系，这是第一次，但肯定不是最后一次，对吧？”
我把手伸进他的脖子里撩拨他，轻轻在他耳边说，“阿楠哥哥，你已经比我预想的还要棒了。”
他的眼睛闭得更紧了，嘴巴也撅了起来。我戳戳他鼓起来红通通的脸颊，怎么回事，他这副娇羞的模样，居然这么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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