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的都是假象吗？
可眼前之人，还有已死的‘黄粱’，却是如此真实。
李随风想起刚才与黄粱对话时的一幕，明明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都能感受到对方言语间的情绪变化。
这种感觉与梦境之中的千千完全不同。
如果说千千的假象是因自己而成，那黄粱呢？
李随风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啊。
还有这个晋鹏，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出乎意料，这样的假象，也是来自自己的想象？
李随风向前扫了一眼，脸色一变。
果然，试炼还未结束！
晋鹏脑袋上方的骷髅印记，又出现了，而且，此时已变为两个。
“增加了一个！”
“杀生？”
“因为他杀了黄粱。”
黄粱......不是假象？
这......
李随风脑子有点乱。
通过测试，他已确定一切都是假象，可晋鹏因为杀了黄粱，而又增加一个死亡标识。
假的也......
对，寺庙里的鬼怪也是假象，那许成同样因此而触犯杀戒！
与真假无关。
“将法宝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站在前方的晋鹏勾起嘴角，轻声邪笑。
李随风皱起眉头，心说：“他就是他，就算是假象也因他本人而生。”
黄粱也一样！
那我......
我也是假象？
难道......
我还在做梦？
什么时候？
昨夜......？
可我一夜未眠啊！
李随风站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
“不从？”晋鹏一甩长剑，“无妨，杀了你，我一样可取。”
说着，便迈步向前。
李随风四下里扫了一眼，周围视线开阔，地势平坦，使用凝魂玉瓶藏身很容易暴露。
怎么办！？
跑！
没有过多犹豫，李随风用力攥起拳头，压碎手心里的珠子。
而然，他依旧站在原地。
千千给的传送珠子，竟然无效！
最后的救命稻草没了，李随风不禁没有半点慌张，反而嘴角多了一丝笑意。
这一刻，他终于可以完全确定，现在的自己正是处于梦境之中。
“不跑了？”晋鹏邪邪一笑，步伐逐渐加快，“很有觉悟，哈哈哈。”
面对步步逼近的危险，李随风手腕一翻，收起弯刀，挺直腰杆。
既然身处梦境，那么破解之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杀！
而晋鹏也会因为再次触犯杀戒，叠加印记。
这就是最后的试炼吗？
向死而生？
如果我选择躲起来会怎样？
一直留在梦境之中吗？
如果晋鹏并未起杀心，又该如何破局？
李随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海闪过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而晋鹏已到身前，提起长剑，直直的刺了过来。
“去死！”
“宝物都是我的！”
“哈哈哈！”
李随风缓缓闭上双眼，嘴角上扬，心无旁骛，向死而生。
噗！
长剑刺穿了身体，却没有丝毫痛觉。
微风拂面而过，香烛气息飘入鼻腔。
耳畔那一声声的梵唱之音愈发清晰......
意识归位，知觉复苏。
李随风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
黄粱正坐在身边，面带笑意，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一旁的疯和尚，盘膝坐在那里，就好像从未离开过，闭着双眼，打坐诵经。
而坐在对面的三人，身体也没有爆炸，但从那蜡黄的脸色来看，已然是命数已尽。
他们......真死了！
这......
李随风有些呆愣的看向黄粱，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对方做了个噤声手势，然后又指了指一旁正在诵经的疯和尚。
也就是在这时，疯和尚诵经完毕，睁开双眼，浑浊的目光向着两人投来。
“阿弥陀佛。”
“两位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又？
李随风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道：“疯和......啊无心大师，您为何说‘又’呢？”
“我们......不是刚在梦中所见吗？”疯和尚笑了笑，慢悠悠的说道：“缘分是否终了，全凭心中一念，恭喜二位，通过水镜寺之试炼。”
又......又通过了？
这次不会还是梦吧！
可能猜出李随风心中所疑，疯和尚笑呵呵的说道：“小施主请放心，这次，你二人真已醒来。”
“此乃梦中之梦，自打五位落座于蒲团之上，听我诵经之时，第一重梦境便已开始，此梦，五位各做其梦，破镜之后，便是第二重梦启动之时，而这一重，你们五位皆在同一梦境。”
“虽是梦境，但规则为真。”
“唉！”
疯和尚叹息一声，看向对面三人，“阿弥陀佛，一切皆为命数。”
梦中梦？
为何我是三重梦！
李随风想问，但又不敢问。
因为第一重梦境，自己回到了现世，这肯定与自己穿越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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