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朔南,阎循亲笔写表陈情,详述幼年失散,认杀父弑母大罪,又细数吴大娘子与陈飞虎种种恶行,求君王宽恕。
与表同时呈给君王的还有吴大娘子的亲笔信。
朝中因此事,半个多月御史言官争论不休。
这半个月里,京中南曲班子出了新曲《阎侯杀母》,讲的正是阎循年幼走散,受尽人间疾苦,长大成人除恶扬善,却发现自己生身父母是两个恶匪,作为人子,他上山认亲,三拜爹娘,作为朝廷命官,他手刃匪徒,他公私分明,大义灭亲。
来听戏的莫不被戏中所讲感动到哭。
朔南城里,秦淮之在院子里看戏文,姚灵韵的手笔,果然不一般,往年姚灵韵写的话本,将阎循塑造成人见人怕的活阎王,而今写煽情的戏文,亦是信手拈来。
秦淮之搁下戏文,喝了口茶,说:“皇后娘娘若非女子,可为翰林之才!”
阎循带着阿魏与阎知意打完一套拳,收势道:“姚家子弟的才能,没有一个能与大嫂比肩,姚太师一生的骄傲与不甘都在大嫂身上。”
秦淮之拿了帕子给阎知意跟阿魏擦脸,叹息道:“真是可惜了!”
阎循想起以前,笑说:“在漕帮的时候,我们哥几个敢得罪义父跟大哥,却不敢惹大嫂,义父跟大哥那边,最多一顿鞭子就过去了,大嫂写话本膈应人的本事,过去几年都有人来问是真是假,惹不起、惹不起!”
阎知意擦过脸,问阎循:“父亲,我可以跟哥哥出去玩了吗?”
阎循沉声道:“不许再爬树了!”
“知道啦!”
阎知意拉着阿魏往外跑,阎循挥手,让院里的侍卫跟上。
阎循坐下,倒了杯茶,说:“幽州送来公文,给了几个可以接替余成岁的人选,顺便提到幽州南边,百姓起事,杀了不少乡绅富户,说要平定叛乱,伸手跟朝廷要粮银。”
秦淮之讥笑道:“这个节骨眼,还想着敛财!”
“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农闲,百姓们寻衅滋事而已,等到了年关自会平息。”阎循一顿,看向秦淮之,“他们怎么不会想到,是有人在背后撺掇。”
秦淮之缓声道:“撺掇说不上,不过是点了把火。”
阎循眸光黯然,道:“星火已燃,足以燎原!”
秦淮之道:“若能借股东风就更好了!”
东风是阎循送的,他以粮草不足为由,要求云幽九州给乌蒙雪山下的驻军提供粮草补给。
九州府衙的官员不想自掏腰包,便强加赋税。
今年好不易是个丰年,乡绅官府已经盘剥得差不多了,余粮勉强够来年夏收。
老百姓正高兴能过个好年,官府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交还是不交?
交,年关难过,家里就要有人饿死。
不交,衙役刀口就在脖子上架着。
在他们犹豫不决时,幽州百姓起义的消息传遍九州。
云幽九州,自东向西,一月不到,战乱四起,百姓握着干活镰刀与锄头,看向了官府的兵马。
九州府衙在战事初起时,向阎循与朝廷求助。
朝廷以云幽的事,中原人不得插手为由,拒绝出兵。
阎循这边,杀父弑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收了兵马大权,挨了五十军棍,在家养伤。
云幽瞬间乱成一锅粥,九州守军守不住不要命的起义军,九州城池轮番失守。
起义军势头正盛,朝廷突然下旨安抚云幽百姓,免三年赋税,重分云幽耕地给百姓。
百姓谋反,为的是一口吃食果腹,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
得了朝廷抚顺,大半反军带着行李回家团聚,等着过年。
剩下的反军,朝中无人愿意带兵平乱,不得不重新启用阎循。
阎循威名远扬,听闻他来平叛,各地叛军又退了大半,剩下的在小年夜,被阎循带兵围杀殆尽。
平叛之余,阎循以中原朝廷的名义施银赈灾,凭户籍在府衙领银子。
赈灾银全数出自秦淮之的票号,并非秦淮之施舍给百姓,而是不少商户死在乱军刀下,存在票号的银子成了无主之物。
秦淮之让各州票号管事整理出明目跟银两数额,将银球重新熔练成银块,交到阎循派往各地赈灾的官员手中,用于安抚百姓。
云州城中,安木尔带着妻儿回到被抢劫一空的家中。
云州知州死在乱军手中,叛军肯放安木尔一家老小性命,是因安木尔多年来从未欺压百姓,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对安家,只抢不伤人。
安木尔的长子问:“阿爸,咱家银子都被抢了,我们以后是不是吃不起烧鸡了!”
安木尔抚着他的头,笑着说:“你秦叔叔早就算到这一天了,咱家银子一大半都在他票号里面存着,你的烧鸡一天都不会少!”
“真的吗?”
安木尔一把抱起大儿子,说:“阿爸现在就带你们去买烧鸡!”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朔南城有阎循坐镇,无人敢动,魏陶然在上元节后,将知州的位置给了长子魏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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