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芸坐下道：“这里有本琵琶曲，想请你弹奏一下。”
玄女点头，半坐于椅子上。
吴青峰依旧站在齐芸的椅子后没动，虽然齐芸放了他的椅子，但作为齐芸的弟子，该站在哪里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都不敢坐，荆寒自是更不敢坐。
两人一左一右立于齐芸身后。
玄女怀抱琵琶，坐于齐芸面前，桌上曲谱无风自开。
玉指扣弦，凄婉哀怨之声流淌而出，瞬间传遍了整个寂静的恒阳城。
*
“谁在弹琵琶？不要命了吗？”
“究竟何人在弹奏？”
“没想到，老朽死前还能闻此仙乐……”
一孩子好奇问向身边母亲，“娘亲，娘亲，这是什么声音啊？”
他母亲道：“这是琵琶。”
“琵琶是什么？”
“琵琶是……”
妇人声音颤抖，她想起死去的丈夫，再也忍不住掩面失声痛哭。
……
自姬氏死后，琵琶就成了恒阳城的禁忌。
常继业不允许任何人在恒阳城弹奏这把乐器，恒阳城的琵琶都被他收缴烧了，而且谁敢弹，他就将谁下狱。
姬子珩之后，恒阳城更是连丝竹之声都不允许出现。
据说，之前有一婢女在刺史府弹筝，想以此博姬子珩青睐。
谁知姬子珩听见后直接命人将她的双手砍了。
至于琵琶，更是恒阳城禁忌中的禁忌，大家连提都不敢提。
“琵琶恨！这弹得正是琵琶恨啊！”
一名当年听过《琵琶恨》的老人忍不住道出真相。
众人闻言都倒吸一口气——
“这人怎么敢的啊！”
这正是——
恒阳素日丝竹息，漫行其间众寂凄。
忽闻一缕悲韵起，皆问弹者谁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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