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是江家的司机。
早上把自家小姐和一个男人这里后，她就一直在这等着。
看到两人下楼，她按响了喇叭。
上车后，江翎霜先问了下沈翊的住处。
也还好是她问的早，车开了没多久，这人就睡了过去。
江翎霜眼神一直留在电脑上，直到司机李姨将车停在沈翊家的巷口，她才发现自己身侧的人已经睡熟了。
沈翊被叫醒后还有些迷糊，像是没弄清情况一样。
江翎霜从包里掏出一盒薄荷糖递给他。
沈翊看看她，确认了是自己认识的人，放心地倒了几颗含在嘴里。
“清醒了？师兄，你到家了。”
江翎霜看看手机上的信息，委婉提醒道。
沈翊带着一丝迷糊下车，没走几步，身后就响起车声。
回头，他只看见了黄昏下，车灯从巷口掠过。
……
TO科技，江翎霜乘电梯下到车库。
坐在驾驶位上，她换鞋的动作一停。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做完这件事，江翎霜便换上运动鞋，驱车离开。
与此同时，沈翊家里，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翎霜师妹：明天早上我十点出发，师兄要去的话给我回个电话。
江翎霜没接到沈翊的电话，却在老师家里见到了另一个人。
不同于在跟着许意多学习时从未见过的沈翊，那会她和沈林敏还是见过几次的。
“听说翎霜也进北江分局了？”
听到这话，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许意多脚步一顿。
听到瓷盘和桌子的接触声，江翎霜起身。
“老师，还是我来端吧。”
饭桌上，谈起江翎霜当年突然出国，饭桌上的气氛开始沉闷。
江翎霜倒了杯水，恭敬地递给许意多。
“老师，当年事出突然，还请您原谅我不告而别。”
许意多当年也模模糊糊知道一些TO科技的事情，对江翎霜当年忽然离开的举动也很理解。
他接过江翎霜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
“你也太担心我了，连这道歉的茶都用白开水替了。”
林敏接过话头：“师妹也是为您好，本来就天天睡不好，再喝上茶，还不知道能不能睡着了。”
许意多本来也只是小小抱怨一下，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情况确实不能多喝茶。
但学生的关心他也是受用的。给林敏和江翎霜各夹了一筷子她们爱吃的菜。
许意多拿着公筷，下意识伸向桌上的红烧肉。
之前江翎霜来家里上课时，有时留在家里吃饭，许思文总会坐在她旁边。
许意多也不知自己何时养成了这样的习惯，看着圆桌上空着的两个位置。
自从他将江翎霜收为关门弟子那天，就一直期待着大家能一起坐在这张圆桌上。
他动作一转，夹了片青菜放到自己碗里，恹恹端起碗吃饭。
之前思文和沈翊不对付，那孩子就懂事地避开他。
现在，连思文也有几年没见了。
吃完饭，江翎霜帮着把师母的轮椅挪到车上，林敏也跟着坐了上去。
扶着许意多坐到后座上，江翎霜坐到驾驶座。
踩下油门，黑色的轿车驶离小巷。
……
从疗养院大楼出来，林敏想起自己的包还在病房，又折返回去拿。
许意多和江翎霜就在楼下找了条长椅坐下。
整理好师母的病历，江翎霜把那一叠纸放到许意多手里。
她在老人身前蹲下：“师父想说什么？都憋一路了。”
许意多嘴唇颤抖着，良久，开口道：
“翎霜，你能不能借我一笔钱，二十万美金。师父以后还你……”
江翎霜和取完包回来的林敏都被惊讶到了。
许意多生活不说富贵，至少也是小康。
但“美金”这个词，再加上前面的“二十万”，可不像是会出现在他嘴里的样子。
江翎霜有这个钱，但她敏锐察觉到不对。
她和同样一脸郑重得林敏对上眼神：‘这事，得仔细问问师父。’
傍晚，林敏坐上江翎霜的副驾驶，两人离开疗养院。
路上，林敏戴着耳机还在播放那个视频。
离开疗养院前，她已经通过国外的朋友成功联系到了许思文。
三人商量后，觉得现在还是先别告诉老人他被骗了三四十万的事。
许思文随后就打了视频电话，哄着老人相信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刚收到的消息，他已经买到了最早的机票，凌晨起飞，明天下午就能落地。
林敏压不住怒气，骂出了声：“这些骗子也太过分了，就找老人来骗钱！
许思文也是，一走这么多年也不回来，半点不关心师父和师母。”
将师姐送回家，江翎霜坐在书房里，电脑屏幕发着幽光，飞快闪过一行行代码。
……
第二天，刚到警局，一上楼，江翎霜就听到办公室传来的争吵声。
她急忙赶去，到门口时，正好见一个女人背对着自己要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江翎霜连忙冲上去，将她按在沙发上。
听到声音的杜城、沈翊，还有办公室的其他警员也围在了门口。
女人的情绪稍稳定了些，江翎霜和菲姐一左一右扶着人去楼下的接待室。
等她回来时，就听到沈翊在说让他试试。
？
“试试什么？给那个嫌疑人画像吗？”翎霜定定看着沈翊。
然而，她的视线却被挡住了。杜城走过来，推着她转了个身。
“没错。走吧，去给我们的沈画像师调卷宗。”
正巧今天警员们都有些事，拿到卷宗的沈翊便决定独自去城南监狱画像。
在警局楼下招手打车时，他听到了身后江翎霜的声音：
“等等，师兄。”
她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向沈翊跑来。
“师兄，我和你一块去吧，正好我有点事得和你说。”
坐在江翎霜车上，沈翊拿出那盒薄荷糖，含了一颗压在舌下。
江翎霜发动车子，就听见沈翊问道：
“是什么事？”
“等你画完像再说吧，我怕影响你发挥。”
青年靠在椅背上，眉眼弯起。
“师妹要相信我的能力，你师兄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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