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前一天晚上，两人自己在家里煮了一点清淡的粥，吃了点街上买的小菜，就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两人就起来，将要带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之后就朝着考场出发了。
到考场门口的时候，时间刚好差不多，已经有很多学子在门口排队了，前头有负责的官兵会仔细检查每个人带的东西，防止有夹带小抄的情况出现。
快轮到杨树的时候，突然在人群之中看见了那日在酒楼与他们发生冲突的那两人。
原本杨树也没怎么在意，自己带的东西也没有什么问题，那两个青年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叫人过来打他一顿。
但是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眼皮也开始狂跳，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吧。
这几日张子睿一直叫人跟着杨树他们，但是杨树他们一直都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还好这门口负责检查的人正是他熟识的人，轮到杨树的时候，他就朝着那检查的人使了个眼色。
检查人员一下子就收到了信息，在检查杨树行李的时候，态度突然变得恶劣起来。
“把东西都一一拿出来放在地上，这大夏天的带这么多的东西，不会是私藏了什么吧。”
明明前头进去的人带的东西和杨树差不多，也就些常见的笔墨和吃食，怎么轮到他这里检查就那么严格了。
不过杨树没有带东西，而且检查的人只是叫他们拿出来一一看看，不会用手去搜，也就不用担心他往行李里塞东西污蔑。
可是杨树还是想的太天真了，张子睿确实不好做得太明显，这里的学子那么多，要是当众污蔑杨树，怕是有其他人会出来替他抱不平。
那检查人员是指在杨树把东西都放在地上之后，来回走了几遍查看，然后“不小心”踩到了他的干粮上，然后脚一滑又踩碎了他的毛笔。
“你……这也太过分了，你将我的笔踩碎了，叫我怎么考试？”
在他踩碎干粮的时候，杨树还想，反正自己带的多，况且那干粮外面还包了一张油纸，将就将就还能吃。
可是在他将笔也给踩碎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次他就只带了一套笔墨，原先在福宁县考试的时候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你只带了一套笔墨啊，那就是运气不好了，谁知道你的笔管里面有没有藏小抄，现在赶紧去街上买一根笔还来得及。”
杨树还想冲上去理论，但是被身后的刘子昂拉住了，在这个时候和检查人员吵起来，不是明智的行为。
杨树也只是被一时的气愤冲昏了头脑，被刘子昂一拉，也就清醒了过来。
这时候要是去再买一套，那回来的时候肯定是排在最后面进场的了，而且第二次检查的时候不知道他们还要搞出什么新的幺蛾子。
刘子昂指了指自己的书箱，让杨树不用担心，他带了很多的笔墨，到时候给他一套就是了。
杨树这才忍着委屈，将地上的东西有一一收拾了起来，但是没有走进去，在一旁等着刘子昂。
上一个人的时候已经出过事情了，轮到刘子昂的时候，自然不要再重复刚才的套路。
“这位大哥你小心点，我这笔墨可是家中长辈赠与的，一套都要好几百两银子，你要是给我弄坏了我今天就算是不考试了，也要叫你赔偿。”
听见刘子昂这么说，周围的人都将视线朝这边投了过来，那检查人员果然脸色悻悻的，果然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
刘子昂的东西检查完了之后，从书箱里抓了两根笔，递给了杨树。
进入考场之后，就不能再交头接耳了，两人没有再交谈，进去之后，按照桌子上贴的名字开始寻找自己的座位。
排在后头的张子睿，一脸得意，好戏还在后头呢，弄坏笔这只是个开胃菜，就算刘子昂没带多的，杨树再去买一根也能勉强考试，只是开场前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心态肯定平稳不下来罢了。
不过杨树吸了几口气之后，就恢复了平静，他经历过许多的事情，这一个小插曲，还干扰不到他。
只是可惜了那根笔，还是和小月一起去书局买的，用了许久觉得很顺手，这次就这样牺牲了。
刘子昂很快就在前排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离着门口不远，门外的风能够吹进来，空气流通，这个位置还算不错。
杨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在前排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开始往后面找。
这考试座位一般都是按照考试的名次排的，其中虽然有可能包含了好几届县试的学生，但是杨树在县试的时候成绩还算在前面。
就算江南府有好几个县市，那也不能该轮到最后面去才是，他皱着眉头继续往后面走。
直到走到了茅厕旁边，才看到了自己的位置，边上已经坐了一个人，看到自己的位置是在茅厕旁边，已经脸色铁青。
杨树的脸色也不太好，但是好在此时还没有人上过厕所，这这周边还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便收拾了东西先坐下来。
现在调位置已经不太可能，要是和考官去理论什么县试成绩位置的，说不定还会被当作那扰乱考场纪律的，把他赶了出去。
随遇而安，既然都已经是这样了，杨树只能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考试的时候减少影响。
刘子昂做好之后，也朝后望了望，发现都没有看到杨树的身影，还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等到试卷发下来的时候，也就没那么多的心思想这些了。
上午考试的时候还好，来上厕所的人不太多，零星几个在考官的陪同下，上了厕所就走了，没有很大的味道，只听到了一点水声。
杨树趁着现在的条件没那么煎熬，抓紧速度做试卷。
到了下午的时候，就有人拉肚子了，厕所周围开始难闻起来，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那味道倒是还好，杨树在村里长大，家中的院子里也养了鸡鸭，夏日的时候就算是打扫的再干净，风一吹还是会带来一些味道的，他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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