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二房好啊，背靠荣国公府，程二老爷是荣国公的胞弟不说，还是首富白老爷子的女婿，他自己也是在文人学子中有着极高地位的明渊先生。
他的一双女儿，其中一个不正也可以派上用场，能用到这个人。
没有哪一家能比的上这一家有利可图。
世子要是能把程家二房握在手里，还怕势单力薄？
“世子，咱们不如赶紧回京城？”文修想得简单，人跑了就去追，不是销声匿迹就还有机会可以接触这家人。
回了京城，在荣国公府也还有世子的姨母能出助力。
顾慕之也没给答复，而是问了另外的问题，“秦武信里说，是苏予遮要他们性命？”
文修也是看过信的，他点点头，“他们怀疑是有人抢先一步笼络了苏阁主，苏阁主已然与我们非友还是敌对，这才对他们赶尽杀绝追着要杀了他们。”
如果不是，文修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情况能让本欲去讨好把人拉拢过来的人，还没等他们出手就告破，甚至反过来还要追杀。
这要不是苏阁主已经是其他派系的人，虽然或许不同意当他们世子的谋士，可也不至于交恶，还到了要追杀的地步。
这是效忠的是世子敌对的一方，才会想着谋害世子的人。
可他们根本没接收到苏予遮已经被人笼络的消息，副阁主隋钦同在临渊阁，连他也不知晓，究竟是何人有这等本事还能抢在他们世子之前把苏阁主给请出山了？
文修又在心里过了一遍与他家世子敌对的都有哪些人，其中谁最有能力最有可能拉拢了临渊阁阁主转而再对付他们。
文修局限的思维总在苏予遮身上和苏予遮背后有人这两点上找原因，也是因为传递给他们的那信，除了全篇苏予遮如何如何，一个字都没有写到程宜安身上。
两封信，说是一封是秦武写的，另一封是隋钦的亲笔信，实则两封皆是出自隋钦，秦武那封信不过是隋钦口述，秦武代笔而已。
隋钦有心眼，他已经失去了临渊阁副阁主的身份，要活下去就得靠牢了顾慕之的势力。
他必须成为深受顾慕之信任的谋士，那么苏予遮就是最大的威胁，必须在顾慕之这里让他彻底歇了再找苏予遮当谋士的想法。
顾慕之能用他一个就最好，所以他努力抹黑苏予遮，一定要把是苏予遮要害他们甚至还要害顾慕之这事传递给顾慕之知道。
他跟秦武的信能都写明是苏予遮对他们赶尽杀绝，就不怕顾慕之不信。
秦武只是一个武将，又接受了隋钦是顾慕之谋士的这个前提，想着既然是他主子的军师，隋钦有什么安排，信件内容要怎么写，隋钦只要说一句他自有打算，信里暗藏玄机是他要传递给主子的信息，不能不按照他说得写。
隋钦这样子一说，就能让秦武乖乖按照他说得那么写。
如此也就有了两封信皆指向苏予遮，而没有程宜安这个旁人的只字片语。
“苏予遮不是那么容易被请动的，如果有人能抢在我之前就招揽了他，他就不可能是苏予遮。”顾慕之坐在马上，打量着眼前的程府。
他不是自负之人，这么多年来他的行事还不至于谨小慎微，但也绝非会自大妄为，他对临渊阁阁主琢磨了那么久，是经过了多番部署才会觉得势在必得。
没人比他花了更多的时间去策划如何接近苏予遮，对苏予遮也有了一点的推测，苏予遮不像是那种对谁俯首称臣后短时间内就献计或者听从背后的主子铲除其他想要请他出山的人。
刚投效了谁，就大张旗鼓得追杀，苏予遮还没那么蠢才对。
顾慕之不认为苏予遮已经归于谁的麾下，倒不如说有人怂恿他做某些事情，而他顺势而为就这么做了，刚好也能用这种方式向他表明他的态度，他在拒绝，拒绝成为他的谋士。
文修疑惑，他还没想到关键点，“世子的意思是？”
顾慕之点破，“有人不想临渊阁的阁主为我所用。”
文修吃惊，所以这不还是冲着世子来的。
文修问:“可要查查素日与我们作对的那些人？”
“京城那边有人不想我得到临渊阁阁主的帮扶，柳川这边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安排在等着我？”
以顾慕之走一步想十步的习惯，他在算计人的时候不会只有一步棋，他都惯有好几手准备，而想要对付他的人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现在也确实有人都把他在京城的计划打破了，对方又岂会在柳川没有针对他的手笔。
怕不是两手抓，京城和柳川都部署了对付他的计策。
文修难以置信，这么说就是世子的行动被人洞悉了啊。
什么时候起竟然有人在背后盯住了他们？
“世子，我们还是回京城吧，有这样能耐了人，京城那头现在又出了苏阁主这一遭，破坏了世子计划的人，如今铁定正好在京城。”
文修跟在顾慕之身边，还第一次心慌，他们人不在京城，敌人却在，京城才是主场，现在他们让道了，也不知道会被人如何暗中筹谋布局，到时候就等着世子回去好瓮中捉鳖。
文修还从没觉得他家世子会输给谁，他相信他家世子的能力，可架不住有这么一个摸不着一点头绪的隐形敌人在背后，很容易吃亏啊。
“回当然会回去，但不把柳川的事情搞明白，回去也是受人掣肘，不如先把柳川的这些事摸清楚，回去了也能不叫人牵着鼻子走。”
顾慕之已经有了打算，面容此时清冷一片，也就瞧着程府的大门眼里晦暗不明。
接下去几日，刘直依旧得闲就约顾慕之去游玩，看山看风景，还带着出席柳川一些高门大户或者世家举办的宴会，更是光明正大开始拉郎配。
不是引着瞧瞧这家小姐如何，就是当着顾慕之的面夸那家家中有一位芳华正茂貌美如花多才多艺的闺阁小姐，正待嫁闺中呢，你说你要不要赶紧去相个亲。
刘直牢记着要把人留在柳川，如何才能让人死心塌地留下来，可不就是娶个柳川的媳妇，在柳川成婚生子还怕他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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