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好。不过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打呢？我可是你师妹，你如此明目正当地恃强凌弱真的好吗，亏你还是学院执正。”
君临脸色不变，似乎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什么不妥。
“同门之间相互切磋，是常有的事，不算欺负。而且我不会像他那样，我们之比试，不争输赢。”
魏然狐疑：“他？”
君临：“今日我去了试炼场，看了你和金子学君的比赛。”
“哦哦。”魏然了然，喃喃道，“你来了？我怎么没看见......”
“你的心思全在那试炼奴身上，没看到我正常。”
魏然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惊恐地看向君临，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怎么感觉这话酸酸的？
君临还会损人？不是吧！
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不过很快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压了下去。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魏然匆匆选了一本剑谱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开始修炼。
不想君临也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开始闭目打坐。
魏然干脆不理他，专心致志地看谱，渐入佳境。
有了轩辕剑法的帮助，这本剑谱对她来说一点难度也没有，很快她就将所有的招式就记在了脑海之中，并在脑海里开始尝试运用。
“你觉得卫苒是个怎样的人？”君临突兀地开口。
魏然心里咯噔一下，表面故作镇定：“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师兄好像对此人之事格外关注？”
君临目光坦荡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也一样？”
魏然一时语塞，她知道君临是说上次她在藏书阁里专门翻看卫苒事迹那事呢。
“我纯属好奇而已。觉得那位女将军的事迹颇为震撼，所以多瞧了几眼。”
“瞧那几眼究竟有何特殊能力，能让你的剑法跟她如出一辙。”
君临探究的眼神似乎有着莫名的穿透能力，能透过她的皮囊直射灵魂一般，看得她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
“如出一辙？”
她前世鲜有用剑，君临这认真的态度，究竟是真见过她耍剑，还是在试探？
她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下神色，然后憨憨笑道：“不可能吧，我怎么可能跟她相提并论，应该只是巧合而已。”
君临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只听他步步紧逼着追问：“那你为何要跟她练同样的剑法。”
魏然咋舌：“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人家厉害，我很崇拜她，所以想向她学习，怎么，这都不行？”
“你崇拜她？”君临皱着眉，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
“有问题么，她背井离乡卧薪尝胆十二年，忍辱负重，为圣国收复北疆立下了汗马功劳，我想这个世界上听说过她事迹之人都会崇拜她吧？”
没想到这话竟招来君临冷冷一笑。
魏然蹙眉，难道君临很讨厌她？
不应该啊，前世的她跟君临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
君临良久没有答话，当她以为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就要这样突兀地结束后，却听到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若是她当日真死在了卓资城墙上，确实受得起世人敬仰。”
魏然狐疑转头朝他看去，不想正好对上他那深邃的目光。
“可如果她没死呢？”
魏然心下猛地一惊，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是说在诈她？
她快速调整好神色，嗤笑反驳道：“如果她没死，那就是活着的英雄，为何世人总要英雄用死亡来证明他的忠贞正义，岂不可笑？”
君临神色不变，语气依旧冰冷：“洛皇四十七年大雪当日，卫家军主力五百三十七人全死于马那关大雪崩，如果她活着，是不是所有的疑点都能解释得通了。”
魏然满脸不可思议：“雪崩是天灾。”
她虽没有死在卓资城墙上，可卫家军全军覆灭的时候她已经被卫忆雪害死了，难道她还能化成厉鬼去害自己的亲人吗？
简直荒唐至极！
“是天灾也可以是人祸。”君临语气异常坚定。
魏然激动争论：“她没有理由要去害自己并肩作战的队友。”
“她有。”君临吐字清晰地继续说道，“她爱上了北夷小可汗谢察尔，虽然在情与义中艰难挣扎后选择了大义，北夷灭亡后，谢察尔惨死于卫家军手下，她眼睁睁看着曾经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爱人死于眼前却无能为力，所以她恨，在圣国收复北夷已成定局后，毅然叛变，带领卫家军上下五百人走进了马那关，给他陪葬。”
魏然气极反笑，她是爱过谢察尔不错，但怎么也没到能为了他叛国叛家的地步。
“可她的至亲都在那五百多人中，就算她真爱上谢察尔，难道会为了一个死去的爱人而杀害自己父兄？”
“说不定在她心目中，卧薪尝胆的日子里频频雪中送炭的小可汗比十二年不见天日的噩梦中连脸都记不清楚长什么样的父母兄弟重要得多。”君临语气冰冷得没有温度。
魏然气到语塞，停顿良久才道出一句：“那些民间话本是不是非得将世人敬仰的大英雄描绘成完全相反的模样才能吸引眼球？消费一个死人，他们真不怕遭报应么？”
她烦躁摆手，盯着君临又道：“那些野史听听就算了，我没想到竟然你也会信。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卫苒也算是替谢察尔报仇了，那为何那些北夷旧孽还要出重金悬赏她的灵魂？这解释不通。”
“你怎么知道那悬赏就一定是北夷旧孽发的？”君临道：“就算是，说不准他们就是想让她下去给谢察尔作伴呢，这侧面也印证了我的想法，卫苒很可能真的没死。”
魏然被他不依不饶地说急了，直接来了一句：“不是、她死没死关你什么事？你们到底是有什么仇什么怨，还是有什么余情未了啊？”
“魏然！”君临咬牙喝道，连真名都给人叫了出来，“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
“好好好，你是我未来的妹夫，我不该这么说你，对不起了，一时口快没忍住。”魏然毫无诚意地哄道，还不忘低头暗暗翻了个白眼。
君临微微握了握拳，脸色难得地有些难看，好一阵，才含糊解释：“我跟她……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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