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锡腹部被欧阳春甩出的折扇击中,痛苦落地,一个翻滚,半跪跌在于和近前。
台下碧霞宫的弟子皆为赵小锡之败惋惜不止,惟夏遂良心中疑惑:“纵使欧阳春身手不凡,但赵师弟武功向来不弱,况且轻功在身,虽一击不中,也不至于将肚腹大开,任由欧阳春觑着这般大破绽?”
台上于和跨上一步,沉吟道:“北侠客!赵小锡已然落败,出家之人,还要赶尽杀绝么?”
欧阳春收了招式,怒目而视道:“此子恶行累累,你若回护于他,欧阳春便领略一下横推八百无敌手的高招!”
于和疑惑:“到底何事,欧阳春竟对赵小锡如此恨之入骨?”他回首瞧了瞧少林方丈了了大师,却见了了僧双目微闭,沉吟不语,更添奇怪:“这了了身为少林住持,怎放任门人弟子定要杀赵小锡而后快,还敢公然向我挑战?”
于和静气凝神,面色不改问道:“我知你与燕继慈之父,百草门门长燕航乃是异性兄弟,定要与义兄报仇。但计成达之事已过,待我拷问赵小锡之后,凡事落实,大和尚再行问责不迟!”他心中想的仍是要给赵小锡留条活路。
欧阳春还想再说,那赵小锡面色仍是微笑抢道:“弟子前年误听襄阳王赵珏之言,只道他极为尚武,甚喜与武林道的人物往来,且极其礼遇。故此才与其结交,后赵珏与我序齿排辈,言道天下统归一个赵字,其自己膝下二子皆幼,有意收我为义子。我推辞不过,便只好应允了。不过弟子所图只不过,日后可与襄阳王府之中不少的江湖高人相伴,多加切磋锤炼而已。至于那燕航之事,我本不过是托计成达师兄,帮忙寻些伤药。因为弟子在与这些江湖高人研磨过招之际,不时有些皮外之伤。我殊不知怎地燕航与计成达起了冲突,竟至失手致死。”
燕继慈听罢,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发怒之际,血糊狰狞,吼道:“狡诡之辩!难道还要我追上那计成达,再擒来对质么?”
欧阳春见于和仍是半信半疑之感,此时大声道:“赵小锡!先不说我义兄燕航之事!去岁,西塞山畔,大江之上,与阴光法师一同杀我少林从路、从霖、从言、从勇,四名师弟的人,又是谁?”
赵小锡立时便收起了笑容,抚这肚皮起身,盯着欧阳春瞪来的怒火,暗惊:“不好!那件事情,做的极为隐秘,那些僧人尽数死绝。欧阳春又如何得知?”
欧阳春激愤续道:“你道此事做的周全么?那一日五名少林从字辈弟子,为你所害。但却还有一人得佛祖庇佑,得脱活命,便是从生师兄。从生师兄佛性至深,慈悲之极。他那日被你斩断一腿,落在大江之中,顺流而下,侥幸为铁枪门尹天正所救。后又为铁枪门掌门周天一,一路照看护送,保全性命,终于回到嵩山登封皋!”
赵小锡心中暗暗叫苦:“千算万算,别家门派还好,得罪少林,此番大会筹划,恐怕便要落空!怎地那名跌落江中的小和尚,竟还能活下来?”也不仔细去听欧阳春说话,心中只管不停地再行盘算。
于和听罢,竟闭目仰天,心中苦甚:“总道想方设法,舍却这番面皮,还能留你一条活命。可欧阳春素来三侠五义之首,从不做冤枉人之事。更有少林寺从心仍在,你让我如何是好?我道那了了为何对欧阳春之举,丝毫不加劝阻;我道那了了为何非要执意将计成达押上三教堂。嘿嘿,这分明是少林寺要向我碧霞宫问罪!”
此时台下一名精干的中年人,大声附和道:“不错!便是在下救了从生和尚!那日这赵小锡在大船之上杀了四名少林僧,只从生和尚身中数处刀剑之伤。他断腿之后,顺势滚落江中。赵小锡仍是将剑掷出,致使从生和尚,后背又插了一剑。赵小锡还想令手下人将我一并杀了。天可怜见,我侥幸水性甚佳,才勉强救下从生和尚,二人死里逃生!”说话之人,正是铁枪门尹天正。
唐牧武听了尹天正的话,一直微闭的双目,此刻圆睁,扭过头来,瞧着于和如何发落。
此时,若三侠五义的那些亲门近枝,知晓锦毛鼠白玉堂也是死在赵小锡之手,那又该是什么情形?
于和心道:“罢罢罢!小锡啊小锡!我闭关二年,令下山历练。你结交江湖人士,并无不妥,可你竟认赵珏为义父,居心便已可诛。你怕是已知晓过往家事!百草门之事,计成达断然不敢在我面前扯谎。除了你,碧霞宫又有哪名弟子敢对我不诚?训机僧之事,按理说也是我年轻之时,与你有一般的心思,觉天道不公,一时鲁莽,才做出令金掌佛禅隐姓埋名,投靠少林之事。可如今我年近五旬,已然知晓天命如此,何苦令生灵遭殃,更令祖上不安?但你诛杀少林僧一事,便知你再难回头。”
他心中愁肠百结之时,瞧向自己的二位师兄,可两位师兄却一言不发,转念想到:“都已经分了家了!哎!师父临终逼迫我三兄弟三人签下血书盟约,可二位师兄,为何在此会上却都赞成分家析业之事?可自当日起十余年过去,不见有人持着血书前来碧霞宫。直至前年,那李和的仆人李庸闯入。在上次武当大战之后,我回到碧霞宫将血书之事禀明父亲,父亲极力阻止我履行血书之事,最终才告知我原由。我昔年心中记恨师父临终之事,也如小锡一般,下山游历中原,结交天下的好手。钟麟走投无路,我便偏要收养了他,传他功夫,任由他盘踞洞庭湖。但我存了私心,只把他认作记名弟子。金掌佛禅幼时天资不错,又是中原出身,其家距登封甚近。我便又隐下心思,将他带到碧霞宫,特意的独自调教。彼时就连夏遂良等人都还未入我碧霞宫。金掌佛禅隐姓埋名在碧霞宫多年后,在我调教之下,其对我忠心无二。我又命他带艺投山,拜在少林门下。训机僧之事,多半不假。金掌佛禅随我习武之事,只有你赵小锡知道。你若有求于他,他定不会推辞。当时我也有许多的不甘和筹划。我甚至曾筹划过如何将大理国占据。可我终究知道,我一生所钟者,惟武艺一事。至于他事,我便是有许多的心思,也只不过是大树之上,分出的许多枝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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