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晾衣服的地方走去,然后就听到身后阿惠用土家语不知和阿公说着什么,语气不太好,好像在为我辩护。
我来到衣服前,往屁股口袋里掏了掏,真的幸运!历经千难万阻,校园卡居然还在,我拿出后连忙把它交给了阿公,我说:“阿公,您看,这是我大学的校园卡。”
阿公打量了一番递给了阿惠说:“我不识得字,阿惠是高中生,让她看一哈吧,阿惠!你可莫要和他串起伙来蒙我,我可从来没得见你扯谎捏白!”
阿惠接过来我的校园卡,然后查看一番对阿公确定:“阿公,童飞阿哥没蒙您,这就是武汉大学滴。”
我满脸无奈,好生冤枉的模样:“阿公,真没必要骗你,您看我像坏人吗?要是还不信,让您孙女给我出数学题,我绝对不带虚的!”
阿公看我十分诚恳,吐了口烟气,没再追问下去,他伸手示意:“心头莫紧,老头子就是随便问一哈,你是堂客,我能有啥子想法?看你饿的肚扁扁不得行了,赶快吃食,菜都凉了。”
我抱拳,立刻吃了一口笑道:“谢谢阿公,您做的菜真的好吃!”虽然我说的是实话,但更是庆幸这个话题总算是过去了。
阿惠也说:“是滴吧?我也觉得阿公做滴饭最安逸。”
我应和一笑,继续吃着饭。
其实我很清楚阿公怀疑我的点是什么?我和那个直升机同时出现,实在有点说不过去,而且我一武汉的人,被绑架也不会扔到四川边儿来。
饭后,阿惠便下山去镇里的高中上夜自习去了,我换上已经干了的衣服,和阿公坐在吊脚楼下歇息,此刻我知道没了阿惠,阿公更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的。
他还是抽着水烟,翘着二郎腿,坐在树下,我就在他身旁闭着眼睛,静静等他“审问”。
他没再一次问我的来历,他应该知道我是不会说实话的,况且他又不是强盗土匪,必然不会用酷刑逼问我。但他换了个话题,或者说换了种方式问我:“娃子,你晓得你来滴林子是啥子地方吗?”
我一听这话,提起了兴趣,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我问:“您知道我从哪漂来的?”
阿公说:“这一带我熟悉滴紧,只要是附近滴我都晓得。你来滴那个地方,没得人能活着出来!那是片鬼山!”
这话直接让我失语了,我觉得我好像有些瞒不住,两人的话题再次朝奇怪的方向靠拢,或许是阿公在诈我,编了个谎话。
我表情不敢有太多变化,我看着他,他抽着烟也看着我。
我俩都没说话。
这管烟抽完,他才继续说:“你可能不得信,觉得我是在诓你,但我滴亲娃儿,也就是阿惠滴老汉,去了鬼山以后再也没得回来!”
我惊,阿惠的爸爸也曾经去过那片树林,难道是去那座巴人墓里了吗?鬼山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记着我醒来的卧室里,有一个发黄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家子,很幸福,小女孩一定就是阿惠,旁边像是她父母,可是今天一天我都没有看见过她的爸爸和妈妈!
这件事最让我信服的唯一一点就是阿公不会拿自己的儿子来诓我。
阿公道:“这里曾经来过一支探险队,我虽莫得文化,不晓得啥子探险队,但我亲眼见过专业滴,他们打扮气质我记得都很清楚,所以,你说你是探险滴,我根本就不得信!”
我知道阿公已经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阿公继续说:“你先莫要急着告诉我真相,你可以先听我给你讲个真实滴故事。”
我发现老人都很喜欢讲故事,既然他这么想给我讲,我也不能毁了他的兴致,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很想知道这和他儿子有什么关系?况且他讲的这个故事说不定和我经历的事情还能有联系呢?
故事是从十一年前的秋天讲起的,阿惠才六岁。
那时候阿公身体还好,记忆力也没什么问题,事情记得也算清晰。
一个下雨天,是夜,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山路泥泞已经不能行走。这也正是吊脚楼的好处,阿公一家就在屋子里安安生生的躲雨吃着晚饭,忽然,一名老外闯入了他家,老外俨然成了落汤鸡,浑身淋湿,喘着粗气对阿公一家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
阿公就问他儿子:“途安,这洋老外你认得不?”
途安对阿公摇头,表示不认识,随后放下筷子站起来问老外:“你会讲中文不?”
老外一个劲的指着外面,满面焦虑,不停央求着什么。
阿公和途安往外瞥去,雨幕遮挡,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阿公就问:“这洋人说滴啥子话嘛?”
途安的妻子叫胡琳,她解释:“这口音我晓得,是德语。”
阿公好奇:“德国人?咋子个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咯?”随后,一道闪电划过,他们朝着德国人指着的地方一看,外面竟然还站着十几个人影。这让他们有些发慌,以为是遇到洋土匪了。
可此刻屋外又跑进来一名女子,这个女的看面相是中国人,她连忙鞠躬行礼,也被淋得不成样子,她道:“你们好,请问谁是这个家里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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