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也是一个男人,这样的确很奇怪。
思及此,我便道,“过几日我伤好了些了,我们便去九黎族把蛊解了,这样就不会给再你增添烦恼了。”
“解、蛊?”相柳漆黑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神情平静的人,似乎在确定自己是否听错。
方才他真真切切看到了那双晶亮眼眸中隐含的期待,这些日子所有的痛苦煎熬、挣扎猜忌都在这一丝期待中土崩瓦解。
他无法奢求永远,确定这一丝期待的存在便足矣。
可眼前之人在说出解蛊二字的时候,神情那样淡漠,语气那样随意,似乎那一丝期待从不曾存在过。
这令相柳无法接受。
我看着他眼底似有波澜涌起,下意识后退一步,抿着唇道,“对,早该把蛊解掉了,这样对你我都……”
话还未说完,我便被面前放大的瞳孔惊住,他眸中翻涌着怒火,唇却凉的过分,强势的吻猝不及防的压了下来。
我瞪大了双眼,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膛,想要推开,却被他箍得更紧。他的舌尖蛮横地撬开我的牙关,长驱直入,肆意掠夺着我口中的气息。
剧烈挣扎中,背后的伤口被扯动,痛的我流下泪来,愤怒与屈辱霎时间占了满腔,我猛的用力,唇齿间便有铁锈味蔓延开来。
啪!
他松开我的瞬间,一记耳光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脸上。
我使劲擦着唇上属于他的气息,直到双唇麻木,眼泪不自觉的滚落下来,“你是相柳,不是防风邶,为什么要这样?”
相柳被打偏了脸,白皙的脸庞上留下一个明显的红印,闻言他怔了怔,眸中的红意蔓延开来。
明明心里知晓答案,他却还是问了一遍,“为什么防风邶可以?”
“你错了,并不只有防风邶可以。”我仰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倔强地直视着他,扯了扯唇角,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是这天底下,除了相柳之外,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
相柳的瞳孔猛地一震,眸底的红意瞬间浓烈得似要滴出血来。
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实,可此时此刻,这些话从眼前人的口中说出来,对他来说却是无比残忍。
他日日受同心蛊传来的感受折磨,脑海中全是雪罗花林中二人生死相拥的画面。
还有那些感同身受的瞬间,空白的想象比亲眼目睹更令他疯狂。
他的理智早在这日复一日的猜忌与折磨中变得脆弱不堪,根本经不起这样直接又残忍的刺激。
猝不及防中,我被相柳扼住脖颈,被迫仰起脸,他冷冽的气息逼近我,一字一顿道,“任、何、男、人、都、可、以?”
许是觉得尊严受到了挑衅,他眼眸猩红,即便隔着面具我也能看清他近乎咬牙切齿的神情。
头一次见他露出如此癫狂的神态,我心底既觉凄凉,又莫名生出一丝病态的畅快。
“是、”我艰难的张口,直直盯着他的眸子,“敢问相柳将军、有何指教?”
相柳的手猛地一颤,像是被我的话击中了要害,眼神中那股疯狂渐渐褪去,宛如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松开了对我的钳制。
他身体微微摇晃,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片刻后便消失在我视线中。
夜色仍是一片寂静。
我阖上眸调整了一下被扰乱的心绪,松开早已攥的麻木的手,拢紧了披风打算回房,眼角余光却被凉亭边的角落里的东西吸引。
走近一看,是个掌心那么大的,木头雕刻而成的娃娃,脑袋大大的,肚子也是大大的,穿着件红石榴肚兜,眉眼弯得似月牙一般。
我本以为是宫中哪个侍女或侍从遗失的小玩意儿,仔细一看却发现,这大肚娃娃竟是用扶桑木雕刻而成。
扶桑木质地坚硬、水火不侵、能无火自燃,根本不适合用来雕刻东西,大荒内有能力做此事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这东西是谁的不言而喻。
我想了想,许是方才挣扎时掉落出来的。
想着相柳可能会回来寻,我便想将它放回去,但当目光触及娃娃憨态可掬的笑颜时,我也似被感染一般,忍不住弯了弯唇。
若他不回来寻,这个可爱的大肚娃娃岂不是会被明日洒扫的侍从扔掉?
似乎有点可惜。
想了想,我又收回手。
戳了戳娃娃圆滚滚的肚子,我微微勾起唇。
实在无法想象,那样冷心冷情的人,竟会随身携带这样可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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