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四笑觉得奇了，怪了，问：“变戏法？画怎么个变戏法啊？”
吕护卫解释：“说这位石傻子的画别看着丑，但是吧，放到屋里头放几个时辰就立马变成美人图了。”
“啊？不可能。”梁四笑叫，“骗人的。”
吕护卫边敲门边与梁四笑说道：“当然是骗人的呗。哪有什么美人图啊，不就被人给换了幅美人画呗。。”
门内，梁一俏喊：“是谁？”
“大姐，是我。”梁四笑高声喊，又压低声音与吕护卫说话：“他信了？”
“可不是。”吕护卫一脸嫌弃，“还显摆呢。还当着——”
吕护卫话没说完，门就开了，两人进屋，关好门，又站在院子里头继续说，梁一俏等人也在一旁听着。
“还在大酒楼显摆呢，当着顾客的面说要变戏法。”
“这不是露馅了吗？”梁四笑问，“就没人发现？”
“谁不晓得啊，当着他糊弄呢。先让这石傻子画好画，再将石傻子请去包厢歇息，然后，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顾客的面把石傻子的画换成买来的美人图，再将石傻子请出来，夸他，石少爷，这戏法我们是百看不厌呢。”
“哈哈。”梁二美笑，“就没被人揭穿？”
吕护卫笑，“这种乐子哪个不想看了又看啊？都在起哄呢，说，石少爷你好厉害啊，你可会变戏法啊。”
“哈哈。”梁四笑笑得老大声，她说：“这石傻子挺精的嘛。”
梁四笑这话让梁一俏不解，她问：“这人不是个傻子吗？哪精啊？”
梁四笑没说话，带着自家姐妹往堂屋里头走。
吕护卫摸了下鼻子，笑了笑，在院子里头走来走去。
待进了屋，梁四笑才与自家姐妹们解释：“这石傻子父母双亡了，家里头的生意被两个外姓的叔叔把持了。”
“按理说，石少爷都能娶亲了，这石家的生意也该还给他了。可是，你看看这石少爷，被人糊弄成这样，他两个叔叔也有理由不把生意交给他啊。”
“这生意不还，这大把的银子不全往他两个叔叔的库房钻。再用点银子打发石傻子，还落得个讲人情讲义气。”
“但是吧，这只是第一层。第二层是这两个叔叔把持石家的生意这么多年，早就把石家生意吞到自己碗里头了。就算是把石家生意还过去，那是个空壳子，说不准还欠外头钱庄一大笔银子呢。”
“还不如这样，被人当傻子少爷耍，好歹能今个儿吃肉明个儿吃鸡啊。”
梁二美问：“那这石傻子不生气？不想把自家家产夺回来？”
“想有什么用啊。”梁四笑眼珠子转溜溜的，“胳膊拧不过大腿，谁让他两个叔叔腿粗着呢。”
“这就是吃绝户？”梁五瑶发问，“跟吃咱家一样？”
“对。”梁四笑肯定，“不过也说不好，说不准人家是真傻，哎呀，管他呢。”
“五瑶——”梁四笑喊，“走，去厨房，做盐焗鸡。”
“大姐——”梁四笑转过身，叫：“你高兴不？今天吃盐焗鸡，还有香香的小酥肉肉，哇，太好吃了。”
梁一俏骂：“梁四笑，你把舌头绷紧，好好说话。”
“晓得了。”梁四笑气呼呼地拉着梁五瑶离开。
梁一俏板着脸看着梁四笑离开，再换了张笑脸坐回椅子上给梁三娇拆丝线。
梁三娇拿着绣棚边绣花边与梁一俏说：“大姐，四笑就这样，一会儿气自己一会儿又气别人，一张脸不扭出个五六种模样，她这一天就不得劲。”
一旁的梁二美忧愁：“大姐，咱家是不是也会被人吃绝户啊？”
“不是已经吃了吗？”梁一俏很直白。
“大姐，你说，我是不是也找个上门女婿？”梁二美打着算盘，“总不能让咱家的银子被人给人抢了吧。”
梁一俏反问：“你怎么知道这上门女婿他就不抢啊？”
“也对。”梁二美同意梁一俏的话，“咱家还是运道好，攀上了魏大少爷。”
“大姐——”梁二美出了个主意，“要不，你嫁给魏大少爷吧？”
“梁二美，你听听你说什么胡话。”梁一俏很生气，“你整天摸着算盘想个什么啊，四笑都比你强。”
说完，梁一俏拉着梁三娇走了。
剩下，梁二美在屋里头嘀咕：“也对，大姐嫁过去也就当个妾室，不划算。”
另一头，梁四笑和梁五瑶边干活边说话。
梁五瑶问：“四姐，石家那事儿还有没有第三层啊？”
梁四笑笑，“有啊。”
梁五瑶发问，“第三层是什么啊？”
梁四笑却不答，指着盆喊：“五瑶啊，我手酸了，你来和面粉。”
梁五瑶不高兴，“四姐，你可真懒，刚刚是我在和的面粉。”
梁四笑嘴巴一翘，故意问：“是吗？是你在在和面粉？”
“不不不——”梁五瑶立马讨好，“你和的，四姐辛苦了，我来，我最喜欢和面粉了。等面粉和好，我要吃一大碗小酥肉。”
“乖。”梁四笑将筷子递给梁五瑶，再与梁五瑶说：“这第三层嘛——”
梁五瑶边和面边侧耳听。
梁四笑继续说：“等。”
“等？”梁五瑶惊了，问：“为什么是等啊？”
“周易乾卦第一爻是潜龙勿用，说的就是龙困浅滩不得不被虾戏。石家少爷目前的状况跟龙困浅滩类似。”
“但是，乾卦第一爻一动，就变成天风姤卦。这一卦不好解释，五瑶，你想想，天在上风在下，像不像一股风徐徐地往上升。”
“所以，石家少爷看起来是困在浅滩上，实际上，风已经浮上来了，就等风吹起来。”
“五瑶，你记住，等，不是等待，是，等风起。”
梁五瑶若有所思：“也就是说石家少爷再等些日子不止是脱困？”
“对。”梁四笑摸着梁五瑶的发髻笑着答。
梁五瑶躲避梁四笑的手，“四姐，你这手摸过面粉了，不要摸我头啦。”
“我摸我就要摸。”梁四笑抓着梁五瑶的小啾啾，乱摸。
在院子另一头的吕护卫就听见梁五瑶在大喊：“啊啊，四姐，你别摸我头了，你讨厌啊。”
吕护卫心想：四笑这小妮子有时确实是惹人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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