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语疑惑不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同志，按照你说的一切都很好。为何我妈突然这样了？”
“别说我妈了，就我们这几天也觉得不大对劲。”
苏筱柒斜眼看了一眼。
“你去检查一下乳腺问题。”
霍北语顿时紧张不已，“我……我这是怎么了？”
霍老太也紧张了。
她活到这个岁数够了，她的儿孙可得要长久的活下去。
“因为，你妈的本来命格出现了。”
霍北杉：“……”
霍北语：“……”
众人：“……”
呜呜呜。
总不能让他们团灭吧？
“为什么？”
几乎是异口同声。
苏筱柒淡淡的浅笑，看着从最初的慌乱到镇定的霍老太。
“是因为小花死了吗？”
苏筱柒点头。
哎！
霍老太心下了然。
这个岁数，差不多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儿孙们，目光落在了霍北杉媳妇身上。
“老大媳妇。我屋里有一对祖传的手镯，那是留给你的。妈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霍老太不在乎生死。
跟自家儿孙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她原本的命格是贫苦一生，孤独终老。只要不跟亲人接触，自己搬去乞丐窝住就行了……
“下辈子，你一定做我的女儿。我再好好的补偿你。”
霍北杉媳妇哭了。
“妈。不用说对不起，儿媳妇照顾你是应该的。”
“奶奶，你说什么？爸妈是不管你的人吗？二叔是吗？小姑是吗？他们都不管，你还有孙子孙女呢。”
有人持反对意见。
“外孙，外孙女不行吗？一样可以照顾外婆。”
“妈，你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我岂不是被人戳了脊梁骨。”霍北杉媳妇抹了抹眼泪，心疼的霍北杉握着她的手。
四五十岁的妇人被自家男人这么握手。
脸上还是泛起了红晕。
她扯开。
霍北杉依然握紧……
她小声嘀咕：
“北杉。”
霍北杉不松开，“媳妇。我不松手。”
他工作忙，时常没在家。
又养了一大帮战友的孩子，赡养战友的父母。
霍北杉的工资一分没给家里。
养家的钱，全靠霍北杉媳妇自己的工资。
就这……身体不好。
她也没有舍得请假。
甚至到了年下准备好碎布头，棉纺厂那些不要的线，做坏的布。寄到了霍北杉那些牺牲的战友家里。
霍老太眼里含着热泪。
“老大，你对媳妇要好。妈对不住你们了……”
蒋建芳是来吃瓜的。
这会眼泪汪汪的，伸手握着苏筱柒的手。
情真意切的说道：
“筱柒，我不会对你凶。我不要老了再后悔，迟来的后悔比狗贱……”
现场……寂静一片。
苏筱柒：“……”默默给婆婆点个赞。
会说，就多说一点。
霍恺岔开了话题。
“同志，你能救我奶奶吗？只要能救我奶奶，多少钱都愿意？”
“对对，多少钱都可以。”
“你说个数……。”
“我们几家凑一凑，砸锅卖铁都可以……。”
苏筱柒知道霍北杉家里没钱，他的工资刚寄出去。
自家媳妇的工资除了留下的生活费买了粮食，也贴补了霍北杉寄给川省的战友了。
每年年下，他媳妇都会如此。
苏筱柒幽幽的开口：
“一千。”
“一，一……千？”
现场安静的一批。
霍家人觉得空气有点稀薄，呼吸紧了紧。
“同志，你说一千吗？”
苏筱柒颔首。
“不接受借条，仅限于今天之内。到了晚上就没有效果了，不接受出去借的钱。”
……
霍家人再次觉得空气被抽光了。
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说不上来。
霍北杉本来想去借钱，可这……？
他们全家即使把地缝，箱子翻了个遍也凑不齐五十块钱。
霍北语回了神，“大哥。你那……？”
霍老太心头一颤。
“你大哥哪来的钱？他工资都寄给战友家里了，你大嫂身上的衣服足足有十几年了。”
“你们看看他们一家人的衣服……”
霍恺站起来。
“我回家拿，我估摸能拿五百块钱。”
霍北语不敢说话。
老韩男人沉思了一下，“剩下的五百块钱，我们来出。”
霍北语猛的抬起头来。
“老韩。”
“女婿和儿子一样的。说起来，妈对我这个儿子可比对大嫂好多了。”老韩脸色沉了沉，“苏同志的妈妈说得对，既然亏欠了就不该是嘴上说说而已。”
“北语，咱们平时也没少说大嫂照顾妈不尽力。”
老韩站起来，“我回去拿钱。”
看向苏筱柒，声音低沉有力：
“同志，请等我一个小时。”
“好。”苏筱柒点头。
霍北语也想跟着回去，被老韩给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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