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此刻神志不清，可在听到“绿珠”二字的时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眸。
“4S等级的晶珠！”墨启微微控制不住声量，惊呼出声。
“这……”他直勾勾地盯着季璃书手中的晶珠，愣在了原地。
“别磨叽了，赶紧给他用上。”季璃书出声提醒。
墨启快速眨了眨眼，收回惊讶的目光。
“哦！”他松开扶住吉尔的手，从车门旁拿出了一瓶备用水。
“条件有限，无法制成绿珠溶液进行注射，直接让他吞下去吧……这可是4S等级的晶珠，即便是直接消化吸收，对狂化的安抚作用效果也是极好的。”
墨启说着，便将手中的晶珠凑到吉尔的嘴边。
可吉尔却紧闭着双唇，不肯张开，他一贯满是戏谑的眼眸里此刻眸色沉沉，紧紧盯着季璃书。
“张嘴。”季璃书对着吉尔道。
吉尔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这太贵重了。”
“可不是吗？”墨启道，“但眼下没别的办法，你赶紧咽下去。”
4S等级的晶珠，完全可以支撑兽人度过更高阶升级的狂化，可吉尔才升级到S阶便用上了如此稀缺的晶珠。
吉尔额间冒着密汗，他分明痛苦至极，却死死不肯张嘴。
季璃书轻皱着眉头，道：“我也不是白给的。”
“救你一命，今后我有事需要你帮忙，你不得推辞，我要你……以你兽人的信誉发誓。”
她知道吉尔的顾虑，才会说出这些话来劝说他。
4S等级的绿珠，于季璃书而言，除了能在森林中免受一些低级植物袭击，其它地方她也用不上。
何况，她来到流纹镇这么长时间，吉尔几人都对她十分照顾，他们并肩作战，她曾无数次将后背交给吉尔，他从未辜负她。
“好……”吉尔紧咬着牙关开了口。
他的眼神中透着认真，神色冷沉。
“我以兽人的信誉发誓，今后，只要季书开口，我必尽全力替你办到。”
接着，墨启喂他咽下晶珠。
莫约十来分钟，吉尔痛苦的神色微微缓解，他逐渐昏迷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之时，已经躺在了墨启的房中。
经过一天殊死搏斗，又被吉尔吓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墨启已经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沉了。
季璃书坐在窗前，见他悠悠转醒，便出了声。
“醒了……”
吉尔坐直了身子，他此刻感觉浑身神清气爽，双手紧了紧拳头，似乎连力量都强了不少。
此后，他也算是一个S等阶的高阶兽人了。
“我好饿。”吉尔突然道。
晋阶本就极度消耗能量，何况他在晋阶前，耗尽全身力气杀死了一只高阶兽人嗜尸者，此刻一醒来便饿得饥肠辘辘。
“看我干什么，自己出去找吃的。”季璃书语气漠然。
吉尔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直接打开了房门。
就在他准备踏出去的那一刻，又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缓缓转身，神情十分诚恳，“季书，谢谢你。”
“你已经发过誓了，那才是我要的答谢。”
他折身走向季璃书，抬起手轻轻揉搓了下自己的鼻子，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
“你都救了我一命，有件事，我得和你坦白。”
季璃书抬眸看了他一眼，“说。”
“我之前在盲市卖给你的融胎剂……其实是过期了的。”
他不好意思直视季璃书，只是用余光扫着她，只见对方正冷冷盯着他。
那模样，仿佛杀气腾腾。
“你……你，你别生气，我一定给你弄到没过期的融胎剂。”
说完，他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季璃书依旧坐在窗边，脸色阴沉，心情十分复杂。
愤怒，憎恨，悲伤……交织在心头。
……难道，还要让她再经历一次，亲手杀掉腹中胎儿的痛。
她曾经是活得不人不鬼，如没有感情的机器，可她是人。
是人，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季璃书在流纹镇晃悠了一圈，最终开着车停在了一家简陋的医疗诊所前。
这是流纹镇里唯一的一家医疗诊所。
她想弄清楚，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打掉了没有。
她在诊所前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驱车离开了。
……她不能暴露自己人类女性的身份。
——
流纹镇边缘的一家星空酒馆。
季璃书到的时候，银琉姬已经坐在卡座里等了许久。
他穿着一件黑夹克，满头浓密的头发依旧凌乱，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他的鼻梁很高，睫毛不算很长，却十分浓密，尾睫上扬眼尾微挑，像是个冷漠又多情的结合体。
见到季璃书出现，他便缓缓坐正了身体。
“那个人妖兽唱得太难听了。”他微抬着下颚，示意季璃书看向舞台上正在低声吟唱的人妖兽。
“还是小璃书唱得好听，让人听一次便忘不掉了……”淡色薄唇轻启，嘴角勾勒的浅笑自带魅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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