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璃书皱着眉，唇淡淡抿着，眼睁睁看着一丝猩红爬上了银琉姬的眸子。
她缓缓开了口，语气诚恳：
“银琉姬，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银琉姬却冷笑一声扣紧了胸前柔软的手。
“对不起什么？承认你耍了我？”
去他的对不起！
他要的不是对不起！
季璃书的表情依旧冷淡如水，仿佛不见一丝情绪波动。
她缓缓开口：
“银琉姬，说点公道话吧，我对你造成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吗？”
闻言，冷笑散去，银琉姬缓缓放开了她的手。
季璃书立即撤身远离他，坐到了沙发尽头。
他似是恍惚般低喃道：“确实是没有……”
他只是患得患失到，快要疯了。
他很想她，想见她。
却又不敢见她，怕见了以后，就会亲耳听见今天的这些话。
所以他像个缩头乌龟一般，磨蹭了半个多月才联系她。
不见她则罢，见了便不得不问个清楚明白。
因为脚步像是在她面前生了根，移都移不开。
她是，他看一眼就心动的人。
……他不想离开她了。
银琉姬深深看着眼前的人。
她的表情总是冷漠而淡然，让人无法读懂她的内心。她的话语简洁又干脆，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直戳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是要无情无义到底。
既然是这样，那他便不求她的心甘情愿了。
银琉姬坐直了腰脊，恢复了往常冷沉的模样，他直勾勾地盯着季璃书，轻声开口，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我要灵印，我要你的灵印。”
季璃书与他淡淡对视着，神色平静漠然，仿佛已经料到了他会提出这个要求。
她心底暗自叹息一声。
时间只是过了两秒，便听见她说：
“很抱歉，我给不了。”
这个答案已经在银琉姬的意料之中，可亲耳听到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他还是禁不住眼皮重重一跳！
他眸光深深，暗藏着一抹痛色，紧紧凝住她。
微微吐出胸腔所有浊气，似是平复心底翻涌的情绪，接着开口说道：
“季璃书，是你先撩拨我的，是你先给我希望的，现在要反悔的人也是你。”
他语速平缓，语气平淡，没了方才的失控模样。
“青木城的嗜尸者军团我已经撤了，我承诺你的，已经做到了……”
银琉姬话音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该轮到你了。”
她说给不了，就给不了？
她觉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给什么他都得接受？
季璃书没有出声，只是紧抿着唇，移开了目光。
以沉默代表拒绝。
一时间，胸腔里轰然蔓延开来的不知是什么情绪，银琉姬薄唇淡淡紧绷着，不禁勾起薄唇冷笑问道：
“为什么？”
季璃书：“我答应了我的伴侣，不会再有别的人。”
银琉姬蓦然眸光一滞。
他没有料到，答案竟是如此。
“小璃书，没想到你这么专情？”
他上扬的语调里满是冷冽，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质问。
“就这么喜欢你的伴侣？那你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招惹了，还不想负责！
季璃书只能再度道歉：“所以，是我的错。”
骗了他，利用了他，最后却还是没能杀了青涯。
她虽然心中带有一丝愧疚，但脑子却依旧清醒。
“但是你别忘了，我也因此中了毒，让你看清了吉迪恩父子的真面目。否则，现在，你依旧心甘情愿做着他们手里的一颗棋子吧？”
她嘴角勾起一丝轻轻浅浅的笑，“过去的事，就别再说谁欠了谁，谁对不起谁。”
银琉姬眸色逐渐冰冷，嘴角却勾着笑，笑意不达眼底。
他见识过季璃书的聪慧，可当她的聪明用在了自己身上，竟叫人比死了还难受。
他拧着眉，朝着她靠近：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既然承诺了，我就不会放手，也不会让你有反悔的机会。”
“小璃书，我也舍不得强迫你。不如这样，给我一年时间，不，半年也行。让我和你在一起，如果最后你依然不喜欢我，然后再把我甩掉就好了，那也是我自愿的，我甘心被你玩弄。”
季璃书显然是被他的话惊住了，她怔怔看着他，许久才找回自己的思绪。
“银琉姬，我不想……”
“我爱我的伴侣，我不想让他们难过。”
银琉姬屏息，深眸紧紧盯着她看了半晌，棱角分明的俊脸却闪过了一丝苍白。
他浅笑一下，轻轻撤开了几分两人之间的距离，低低道：
“别说了……”
他听不得这些。
听不得她口口声声地说着爱别人，然后，满脸戒备地拒绝他，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
别这么逼他。
会疯的！
季璃书固执地不肯妥协，她垂着头久久不出声。
沉默在寂静清冷的酒吧里流转……
银琉姬凝视她半晌，压下眸子里的疲惫与灼热，手掌轻轻伸过去，想要摸一摸她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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