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些头晕，沈望希把窗户按下，眯起双眼享受窗外吹来的风。
整个车内，只有小赵在自说自话。
“我原本想送你一套负重用的沙袋，还有那种哑铃的，但你晴姐说哪有送女孩那种东西的，我们就去买了化妆品。他们导购说，你们刚上大学的女生都用的。”
“你这终于毕业了，明天不行，后天，后天我们带你去看电影逛街怎么样？”
沈望希睁开眼睛，酒精给她整个人的气质增添了莫名的慵懒。
她道：“后天我报的散打课要去上课。你和晴姐去看吧，我看最近上了个爱情电影，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
“那你啥时候上完，到时候我们去接你。”
“嗯？”沈望希眼眸下垂，粉唇轻启，说，“后天…中午我们宿舍要聚餐，他们说下午找了个什么电竞酒店玩到半夜查成绩。哎呀，你别管了，我这几天忙的要死，过几天报完志愿又要去体检，烦死。”
少女眉头轻蹙，满是不耐烦。
小赵也只好闭上了嘴。
回家的路程很快，车子停到楼下，小赵在沈望希开门之前出声：“确定不考虑考虑警察学校？”
沈望希停下动作。
“张万川让你问我的？”
小赵点头，“我也想问，你挺有天赋的。”
沈望希的脸上露出一种无奈的笑容，一个两个都想让她去考警察，真的是。
“川川问过我，我说‘再说’，你的也一样。走了。”
少女利索的下车，提着两个礼品袋打开了单元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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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客厅里亮着灯，电视也发出细小的声音。沈望希很喜欢这种感觉，这表明有人在等她回家。
沈佳和沈年业听到声音后立马从沙发上惊起。
沈佳走近女儿便闻到她身上的酒味，还掺杂着水果味，她皱着眉：“怎么喝这么多酒？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去。”
沈望希把礼品袋放在沙发上，从后方推着妈妈的肩膀，道：“这大晚上就别开火了。我没成年，他们没让喝多少，是小白的酒倒我身上了，她喝醉了。不信，你看。”
少女拉出衣摆，让在场的两个人看了看。
白色的衣服上果然有些浅浅深深的痕迹，带了点颜色，却已经干涸。
“呀，也不知道能洗掉不。”
沈佳看着那白色衣服，下意识发愁。
沈望希无所谓地用指尖扫了扫，“好了，一会儿我搓搓看看，你快睡吧，都几点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确实瞌睡的不行。
沈佳半推半就地回了屋子，转头道：“那你和你爸也早点睡啊。”
“没问题。”
把人送回到屋里后出来，就看到某人盯着倾倒的礼品袋皱着眉发呆。沈望希瞅了一眼露出来的口红，说：“别想太多。”
怎么能不想太多。
沈年业抬头，问：“谁送的？”
玩的好的几个姑娘都知道她的性格，根本不会送这没用的玩意儿。男生送的？
“小赵哥送的。”
沈望希走到餐桌前给自己倒杯水，水流声停止的同时话也传到了沈年业的耳朵里。
他下意识地道：“他怎么送这东西？”
不应该啊。
沈望希端着水杯看着那两个礼品袋，道：“人家上大学都用的这。”
她仰头喝水，喝完水后便看到自家父上大人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沈望希将水杯放好过去将礼品袋扶正。
视线仍旧没离开。
沈望希轻笑，走到冰箱前，从里拿了两瓶鸡尾酒，问：“今天能喝点不？”
“今天忘吃药了。”
沈望希立刻明了，又拿了两瓶啤酒。
关上冰箱转身，就看到某人已经拄着拐杖站起来了。她笑着轻晃脑袋，“请吧，聊聊去。”
父女二人轻声离开家门，关上。走进电梯按下楼下的楼层。
沈望希走在前头将门打开。
轻车熟路地把酒摆在茶几上，席地而坐。想了想，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包花生米，接着泡了一晚方便面。
重新坐下。
“没吃饱？”沈年业看着那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泡面，问。
沈望希把茶杯垫放在盖儿上，说：“没什么吃的，去那光听他们哭了。”
说着，拿着酒起子熟练的把酒瓶撬开。白色的泡沫迅速上升，却只停在瓶口不再向上。
沈年业将啤酒放在自己跟前，不准备拿杯子，直接对瓶吹。他说道：“说说吧，聊什么？”
“那要看你问什么了？”
沈望希也把自己的酒瓶打开，粉色的液体咕噜咕噜冒着泡。她笑着举起轻轻地碰了下啤酒瓶。
沈年业跟着她喝了一口，缓了一会儿嘴巴里的冰凉，问：“那礼物是小赵女朋友送的。”
如果是小赵送的，那这三年白在一起‘称兄道弟’了。
小希想上的那所军校根本不让涂抹这些瓶瓶罐罐，就算让，他闺女也不喜欢这些东西。
所以，只能是别人送的了。
沈望希点头，“他一个，晴姐一个，给我送的毕业礼物，我也不能不收啊。”
沈年业不语，看着女儿往自己嘴里高抛花生，眼里却没有玩闹的光亮，突然问出口：“你最近是不是躲着你哥。”
少女的动作一顿，随后恢复正常。
这小小的停滞逃不过某人的双眼，沈望希索性承认了。
“我前一段时间高考，哪有时间和他玩啊。再说，他休息不去找晴姐，来找我这个电灯泡干嘛。”
沈年业依旧没有立刻言语。
在沈望希没接住手花生瞬间，他一针见血道：“你和小赵现在是什么关系？”
沈望希听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他。
父亲的眼也是漆黑的，没有其他杂色，也没有其他躲藏的空间。少女望向那双眸子里，三秒后，她缓缓答道。
“朋友。”
呵。前年他问还是兄妹，说以后举行拜把子仪式，找个庙正式的去拜一拜。
如今就成朋友了，这关系不进反退。
男女关系就这么点事儿，不会是...不会是、小赵女朋友说什么了吧？
这清清白白的兄妹关系，都要去庙里拜把子了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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