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菲菲稍稍抬起头，一双红彤彤的眼撞进时汐眼帘。
她微微愣了愣，手里擦拭泪痕的动作也顿了一下，随后垂下眼睫，依旧没多问。
陶菲菲却开了口——
“汐汐，你知道蝴蝶效应吗？”
时汐扇动长翘浓密的睫羽，淡声回答：“不知道。”
陶菲菲唇角扯开一抹自嘲的弧度，给了答案：“蝴蝶效应就是一场风暴可能是几万公里外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引起的，就是我心里这场风暴可能只是因为你在远处对我挥了一下手，就是……”她顿了一下，美眸半瞌，重新发声时，嗓音明显低沉了许多——
“蝴蝶效应就是陆秋生仅仅站在远处，没有多余的动作，却让我原本平静毫无涟漪的心泛起一阵狂澜，起了一场风暴。”
时汐：“……”
“汐汐，”陶菲菲哑着嗓音唤，“我倒是想忘了他，可是我就是忘不掉……我不知道我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明白我心里为什么死揪着陆秋生不放……汐汐，你说我、我是不是病了啊……”
时汐心头默默一叹，起身在女人身边坐下，右手在她后背安抚的拍打，话语是一味的安慰：“没事，你没生病，没事的菲菲，咱不想他，好不好？”
陶菲菲埋进时汐怀里，抽抽噎噎：“汐汐，我倒是不想想他，可我就是忍不住，忘不掉曾经和他的点点滴滴。”
“我也想忘了他，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可我……只要我一停下手里的工作，脑海里就会浮现起他的模样，挥之不去。”
“……”
＊＊＊
某酒馆。
“好久不见。”秦沣靠在皮沙发上，长臂随意搭在大腿上，一敲一打，墨色瞳仁似笑非笑的盯着刚从外头进来的陆二陆三，语气带笑的吐出四个字。
陆恒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坐在秦沣对面。
陆秋生仍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顺势在陆恒旁边坐下。
他俯身，倒了杯红酒在杯中，然后默不作声的将其递到唇间，稍微仰了下脖子，把杯中的酒喝了一半。
可能是酒有些烈，惹得陆秋生微眯了下眸子，唇瓣咧开的口子大了点，露出几颗银白的下齿。
他呼出一口气，将酒杯放回原味，合上手掌，抬脸对上秦沣那道别有深意的眼神，半晌才开了第一次声——
“好久不见。”
和秦沣一样的话。
闻言，对面衣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勾唇浅笑，酒杯递到唇边小抿一口，直接进入正题：“四年未见，你本事更大了。”
他指的是陆秋生医学博士职称的事。
陆秋生神态无常，道不出情绪的从鼻嗓散出一个“嗯”字，然后说：“你不也一样，科技新贵，秦沣。”
呵。
秦沣无声一笑，忽而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就用舌尖顶了顶脸颊，散出的话语带有几分寡淡的笑意，“听汐汐说，你和陶菲菲撞面儿了？”
话落，他特意去观察陆秋生的表情变化，果然从他面容上发现了一缕不太容易察觉的异样。
陆秋生眼眸半瞌的嗯了声，没有下文。
秦沣：“你就没想过和她复合？”
陆秋生噤声，睫羽下的眼流转着无数道情绪，良久，他才作声：“你认为呢？”
秦沣瘪眉，不大明白他什么意思。
陆秋生抬脸，下颌微扬，再度出声时多添了几个字：“你认为陶菲菲想不想和我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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