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仓库之前。
马京禄正走在夜晚的街头。
是因为龙珉打来电话说有秘密的话要说，请他出来到小巷。
‘在这深夜，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有话可以通过电话说，为何非要叫人出来？
还是在这么晚的时候？
对于平时不像预言家的行为，马京禄感到疑惑。
疑惑在见到龙珉之后也继续了。
“啊，预言家先生。您在这儿啊。”
“……。”
“话说回来，您说有话要说？”
龙珉既不回答，只是营造气氛。
‘他到底要说什么重要的话，要这么营造气氛？’
看他的表情，就像是背负了世上所有担忧一样严肃。
“马总，我有个事情要坦白。”
“坦白？”
听到‘坦白’这个词，马京禄思索起各种可能。
‘该不会吧。’
虽然最坏的假设浮现在脑海，但他很快就排除了。
因为那种情节只会出现在狗血剧中。
“实际上，我知道您的秘密。”
“……秘密？”
马京禄的目光里立刻闪过警觉。
“如您所知，我是一个预言家。因此不由自主地看到了您的未来，那时候也看到了秘密。”
龙珉的口中吐出了一口长气。
马京禄不知道，这全是龙珉精心计算出来的演技。
“在现实中……您也在狩猎吧？”
“……。”
“我知道。您不是针对普通人，而是有选择地只狩猎犯罪者。所以我对您并没有坏印象。当然，我也不认为您是敌人。如果是的话，怎么可能一直合作到现在？”
“……。”
“但是，我也没有完全当您是盟友。知道您每晚都当作嗜好去杀人，如果我不警惕的话那就是在说谎。”
马京禄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明白了。
不管对方是谁，杀人就是杀人犯。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这是令人反感的。
因为那是一种普遍的反应。
而所有这一切，马京禄都有预料。
他没有想到会这样直截了当地坦白。
“预言家先生，您杀过虫子吗？”
“……。”
“当然有吧。即使不是最近，小时候也会剪掉虫子的腿和手臂。如果是不知道那是什么痛苦的小孩，出于好奇也会做出残忍的事。不知道那是残酷的事。”
“……。”
“我就是这样的。小时候我杀死了无数的虫子。因为觉得它们很脏。觉得看起来不舒服、脏的东西就应该被踩死。长大后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在我眼中，有些人只是穿着人皮，实际上是满身肮脏的虫子。”
这次是龙珉沉默了。
“我决定从高中开始清理这些虫子。因为有个知道我是个富二代就粘在我身边像虱子一样的家伙。我觉得那小子太恶心了。所以，一时冲动，我就把他处理掉了。很简单。因为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
“从那以后，我开始正式的清理工作。如果这么说的话，可能听起来像个精神病患者，但老实说，我感到很畅快。”
“……。”
“之后我杀了多少只我没数过，所以不知道。但我只能说，手指和脚趾数都数不过来。”
龙珉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能盯着马京禄看。
马京禄还有话要说，他继续说道。
“人们常说的精神病患者是在说我吗？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不碰普通人。我只是在处理那些发出恶臭的生物，这一点预言家先生您也应该知道。”
“……。”
“预言家先生。当我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我也有所预料。如果您能看到未来，那么预言家能否也看到我这样的爱好呢？如果是的话，为什么知道了还放任不管呢？为什么？”
“……。”
“我有疑问，但一直没有问。我不想无谓地揭露自己的伤疤，降低自己的形象。但我没想到您会这么坦率地先开口。”
马京禄说话的时候脸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严肃。
“即使知道我是杀人犯，您也视而不见吗？原因是什么？您为什么不向警察报案？”
“我老实对您说。”
龙珉面带紧张表情，开始说起话来。
“我没有那个自信。既没有自信与您对抗并取胜，也没有自信承担由此带来的损失。”
“……。”
“再说了，现在哪里还有剩余的证据？就算我基于未来的事情告诉警察，警察会相信吗？即便他们相信了，这会成为证据吗？”
“那您现在为什么向我坦白呢？”
当该说正题的时候到了，龙珉的表情更加严肃。
“我想请马总帮忙清理垃圾。”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是的。您想的那些垃圾，没错。我知道的地方垃圾已经堆积如山。现在急需马总的帮助。”
龙珉所说的清洁工是马京禄。
对于一个利用黑魔法剥夺人类的存在，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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