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就能表明王氏兄弟当汉奸了？你们别把汉奸帽子乱给人扣好不好？据我所知王会彪从集安拿到的武器装备是特务队长赵四星卖给他的，当然了，这是青木大佐默许的，价格比市面价格低一半，比黑市价格低七成，这生意太合算了，买鬼子的武器弹药打鬼子，多好的事情，我觉得应该大做特做，冷部长，独立团和几个县的县大队那么缺武器，你不帮他们买点儿？”
“王会彪跟赵四星在做军火交易？真的假的？什么价格？”
“进价你别问，生意人不可能把货源情况告诉买家的，卖给八路军肯定给个内部优惠价，一杆八成新的七九步枪22块大洋，一杆全新的三八大盖25块大洋，一块大洋30发子弹，怎么样？眼热不？”
“真的吗？你可别蒙我，要是这个价格的话，独立团和县大队就是再穷砸锅卖铁勒紧裤腰带也得进几百杆枪，这事儿我回去就跟领导汇报，最慢后天就有准信。哎，你还没说中心据点的事呢，现在驻扎在那里的是游击队的人吧？”
“没错，是我三哥的人，这也是为了做武器生意方便买卖双方采取的措施，中心据点作为武器交易的中转站，远离县城有利于保密，鬼子宪兵队队长不是青木元仁的亲信，受日军邯郸宪兵司令部直接指挥，在集安县城做大宗违禁品生意风险太大了，青木元仁也得小心谨慎。”
“哦？是这样吗？王会彪只是跟日本人做生意，没投靠日本人吗？”
“我用脑袋担保，王会彪没归顺日本人当汉奸，甭管传言如何，你们先观察双头鹰游击队是不是跟八路军和民主政府为敌，是不是危害欺负老百姓了，这才是区分抗日队伍和汉奸队伍的唯一标准，是最好的试金石，我希望你们少听传言注重事实，另外在没有确认王会彪已经当了汉奸前，不要主动攻击双头鹰游击队，包括攻击中心据点，如果他们受到攻击，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们也会进行自卫反击，那可是鬼子最希望的，千万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冷月认为杨毅说的极有道理，立即匆匆回到军分区，几天后带着独立团和军分区武装部负责人给杨毅下了武器弹药和药品的订单。
王会彪在杨毅的指示下，把军火生意做的红红火火，赚了个缸满盆溢，青木元仁和酒井立男做的可是无本生意，挣得钱比王会彪多得多，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青木就把东京老家欠的债还了一大半，高利贷银行爽快的延长了借贷时间，还调低了一点儿利息，让青木元仁很是松了一口气，更惬意的是集涉公路这两个月也安全了许多，上峰为此还特别表扬了青木元仁，青木元仁打心里希望这种日子能长期维持下去，连挑唆双头鹰游击队与八路军搞摩擦的心都淡了许多，就这样，青木元仁和王会彪这两个死对头受利益驱使竟然和平共处了起来。
集安无战事，偷得几日闲，这天杨毅正在贾家大院学习，民兵队长肖大牛来了：“杨团长，我们抓住了贾兴茂。”
“大牛哥，儿童团都撤了，我早不是团长了，你还是叫我小毅吧，你说什么？贾兴茂被民兵抓住了，就是在县警备旅当排长的贾兴茂吗？怎么抓到的？”
“这小子已经当上连长了，邻村有人上县城，看到这家伙在城门查岗，跟他说了他家的惨事，他化了妆粘了胡子扮成老头进了村，进他家院子时让隔壁的贾文英看见，就向我报告了，我带着几个民兵把他堵在家里，搜出一把盒子枪，这家伙哭的怪惨的，杨团长，嗨！我这叫顺了口，想改还改不过来了，就这么叫着吧，你看怎么着？是杀还是放？”
“知道哭就是好事，良心还没全卖给鬼子，走，我们过去看看。”
在贾兴茂家院子里就听见屋里的哭嚎声，进屋看到两个民兵端着枪指着蹲在地上哭成泪人的贾兴茂，二妮拉着大妮的胳膊，跪在地上也是嚎啕大哭。
大妮被鬼子糟蹋后就疯了，经过杨静扎针喂药慢慢病情有了缓和，知道了羞耻，不再赤身裸体往外跑了，日常生活也能勉强自理，二妮也从姥姥家回来了，姐妹俩相依为命，今儿个看到父亲，伤心悲愤的心情宣泄出来，爷三个痛哭不已，随后民兵进屋把贾兴茂绑了，姐俩又吓坏了，真怕民兵把父亲拉出枪毙，故此跪在地上为父亲求情，哀求民兵饶父亲一命。
杨毅让肖大牛先给贾兴茂解开绑绳，让爷三个都起来，说道：“贾兴茂，按庄亲论起来我该叫你一声爷爷，可是你看看你还有个当爷爷的样子吗？你们家祖宗八代都是本分庄稼人，你怎么就跟着贾进忠那个王八蛋去当了汉奸呢？你这是辱没先人啊，看看你家让鬼子祸害成啥样了，这都是你惹的祸啊，上次鬼子和你们治安军到咱村扫荡，我家、二赖子家和你家都死了人，我姐杨大兰是为了保护乡亲牺牲的，临死还打死了两个鬼子，是英雄，全村人给出的殡，进了烈士陵园立了碑，光荣的很；二赖子家的大爷大娘是被鬼子的手榴弹炸死的，远近亲戚们给他们出的殡，埋进了自家坟地，每年都能享受后代的纸钱香火；你老婆和三妮死了，让鬼子祸害死了，族里的老人嫌乎她们脏，嫌乎你当了汉奸惹祖宗不高兴，不让她们娘俩进贾家坟地，只能埋进乱葬岗。三种人三种待遇，你但凡有一丁点儿良心，也该好好掂量掂量今后该咋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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