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百万不停地抚摸着梁婉的秀发，竟出了神，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爸爸？”
“哦……！我们现在就开始喽，围上这条围裙吧！”
剪刀轻快地从梁百万的袖口处滑到手掌上，动作娴熟而又简洁利落。
剪刀的刀刃呈黑色，看上去坚硬而锋利。
梁婉看着镜子：“这把剪刀是阿忠的吧？他经常带着这把黑色剪刀！”
梁百万有些慌了神：“哦！对对对……这是他临走前送我的一把剪刀！说……说是他的传家宝贝！没想到你平时观察得这么仔细呢？！”
“那当然！”梁婉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梁百万左手拿着梳子，将梁婉的头发帘向下梳齐，梁婉不自主地闭起双眼，抿着嘴唇。
梁百万面带微笑，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盯着梁婉。
梁婉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着眼：“快剪呀！是不是担心箭不好啊？要不，还是等阿忠回来，我让他帮我剪吧！”
“这就剪！这就剪！”
剪刀在梁百万手中如同画笔一样得心应手！剪发如笔走龙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理发收尾的时候，他将剪刀对准了梁婉的后脖颈处，他咬紧牙关，随后做了一次深呼吸：“我的乖女儿啊！你觉得阿忠这个人怎么样？”
梁婉闭着眼，露出笑容，甜美的脸蛋上闪现出一对浅浅的酒窝：“阿忠他人真的很好！他很细心！而且我的每一个要求，他总是有求必应的！爸爸！你可要多关照关照他啊！”
梁百万握着剪刀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皱起眉头，嘴角却在逐渐上扬，随后脸上的表情产生更复杂的变化。
他沉默着继续理起发来。
“好了！快看看我家漂亮的大姑娘！看看我理得怎么样？”
“哈哈！没想到，爸爸竟然和阿忠理的一样好！”
“哈哈！是阿忠他教的好！等等啊，”梁百万拿出准备好的发卡，小心翼翼地戴在梁婉的头上，“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梁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大眼睛中显露出吃惊的神色，嘟起的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两颗晶莹的泪珠无声地从眼角一直滑落到脸颊。
“诶呦！怎么了？我的乖女儿！”
“你好几年都没送过我生日礼物了！你天天都在忙！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梁婉扑进梁百万的怀里，双手抱住梁百万的脖颈。
梁百万轻轻拍着梁婉的背：“诶呦！诶呦！怎么会忘了呢！我的宝贝女儿！我当然记得！这几年没多陪陪你，也没给你生日礼物，都是爸爸不好啊！都是爸爸不好！晚些时候，爸爸一定把以前的礼物都给你补上！”
梁婉平复了心情：“不用！有这个发卡我就很知足了！”
“真是乖女儿！”
……
两人有说有笑地聊了很久。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啊！这包着头发的围裙给我！我拿去扔掉！”梁百万离开梁婉的房间。
梁婉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低头发现黑色剪刀。
“爸爸！阿忠送的剪刀你忘记拿了！”梁婉走出房间时，梁百万已经走远了。
梁百万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房门。
他瘫坐在椅子上，仿佛经历了一次与自己的搏斗一般，感觉身体很沉重。
随后，他将围裙中的头发一根根地整理到镜子前一个精致的盒子中，盒子上写着“女”字，一旁还有一个相似的盒子，盒子上写着“父”字。
这时，梁百万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随后变化成裘三毛的模样……
他坐在镜子前，小心翼翼地从两个盒子中各取出一根头发。
他将左手的头发触碰到自己三根毛的其中一根上，瞬间变化成了梁百万的模样，对着镜子说：“乖女儿啊！如果阿忠不是你想的那样高大威武，而是头上只有三根毛，而且身材矮胖，你还会喜欢他吗？”
他将左手的头发脱离触碰，瞬间变回到裘三毛的模样：“是啊！是啊！如果你知道阿忠是我这副模样，你还会不会喜欢我呢？”
他将右手的头发触碰到自己的一根头发上，瞬间变成了梁婉的漂亮模样，身材、声音和语调也变得一模一样：“我当然会喜欢啦！阿忠，不，三毛他人真的很好！他很细心！而且我的每一个要求，他总是有求必应的！爸爸！你可要多关照关照他啊！我最喜欢三毛了！”
他将右手的头发脱离触碰，瞬间变回裘三毛的模样，憨憨地笑了起来。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他的右眼皮抽动，表情变得严肃。
左手的头发触碰，变化成梁百万的模样：“乖女儿！如果那个三毛是害你父亲的仇人！你还会不会喜欢他？”
头发脱离触碰：“没有错！如果我没有阿忠的模样！假扮了你父亲！还是害了你父亲的仇人！你还会喜欢我吗？唉……为什么今天我就是下不去手呢……？” 裘三毛一副失落的样子。
右手的头发触碰，变化成梁婉的模样：“我这么漂亮！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杀我呢？干嘛这么听你大哥的话呀！你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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