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顿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然后继续迈步向前。
“什么法则，什么轮回，什么真理……”
素裳拿出了自己的青锋，剑上的余温依旧萦绕在她的掌心。
“本姑娘管它是梦还是现实！一棵破树罢了，斩了便是！”
“等等！”
罗刹想用犹大拦下她，但他不知道，这次，素裳用羽渡尘修改了他的意识。等他反应过来，素裳就已经到了虚数之树前。
上方的笑声再次爆发，罗刹这次是真的傻眼了，他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一招。
两颗终焉核心运转，素裳将庞大的崩坏能化作巨剑朝着虚数之树直冲而去，誓要将其拦腰截断。而且，不知为何，这柄剑中多了一股极其雄厚的【记忆】之力。
当剑尖接触到虚数之树的那一刻，素裳的意识突然来到了一处纯白的地方。
而罗刹则是在这一刻，心中的意念达到了极致，看着四周从四面八方涌入的命途力量，他立即就知晓了，自己这是要升格登神了。
自己所代表的命途，名为【救赎】，而此时，一个熟悉的人影来到了他的面前，那是【丰饶】的药师。
“吾之令使奥托·阿波卡利斯。”
“你……”罗刹看着祂，祂的身形正在逐渐消散，化为纯粹的绿色能量，而且他发现了，自己正在吸收【丰饶】的命途能量。
“你会替代吾，这也一样是吾的命运。吾认为，你的【救赎】比吾之【丰饶】所带来的结果要更加契合【丰饶】之道。”
“……”罗刹已经无话可说，他只能询问，“你是怎么预知到未来的？”
“从【终末】那里。”药师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继续说道，“别担心，吾说过，代价并不是她。而且……”
这时，那张空白的光锥从罗刹的口袋中飞了出来。
“吾听到了你的愿望，【记忆】会满足于你，这是吾等的交易。”
……
“你是……”
素裳这边，她的面前是一个时有时无的虚影，或者说是幽灵会更为恰当。
还没说完，她就知道了这位的身份，【终末】的末王。
还有一位，是一个模糊的人影，祂由镜子的碎片构成，毫无疑问，那是【记忆】的浮黎。
两位星神什么都没有说，都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便离去了，但素裳还是猜到了一些端倪。
回过神，她就已经回到了虚数之树前，于是赶紧回望罗刹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只有一张光锥留在了红色的砂砾之上。
她将其捡起，那上面是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自己拿着剑挡在了他的面前。
然后，光锥在她的面前变形，大量的命途之力朝这里汇集而来，这是素裳从未见过的命途力量。
片刻过后，一个身形在她面前重新显现。
……
而在远方的正面战场，镜流就在噬界罗睺的前方，她正看着自己手中破碎的昙华剑发呆。
“你在发什么呆！”
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那是正在斩杀着孽物的刃。
“不就是剑碎了吗，给我接着！”
他将手中的支离剑扔给了她。
镜流看着手中的剑，这把剑通体无瑕，漆色中泛着血光。
它名作支离，剑身上的纹路意味着破碎。
她曾经用它杀敌无数，本应是一把冷血之剑，但如今握在手上，她却感到了一丝温热。
这把剑上包含了太多有关他们记忆，即使是魔阴缠身的她也难以忘记的往事。
混乱不堪的记忆，冰冷的像是个死人的破碎身躯。她还是当年那个英姿飒爽的白发剑士吗？
一发歼星炮朝她射来，眼看就要命中她，这时，一只手将她拉开了攻击范围。金色的神君将这一炮完全打散。
“师傅，战场上可别分心啊。”景元朝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斩杀着孽物。
远处，丹恒和刃竟然是并肩作战了起来，就连白露也在后方提供治疗。
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她看着手中的剑，嘴角露出了微笑。
死者不会再临，但破镜却可重圆。
恍惚间，她的意识仿佛置身于星海，一位背着十字架的金发神明向她投去了视线。
回到现实，她对准对面令人作呕的活体行星举起支离，使其碎成了碎片，大量的【救赎】命途能量在此汇聚。
她回忆当时素裳斩出的那一剑，无想却也是无处不想，破碎的剑刃瞬间归位，这次，是满月的一剑。
是足以斩碎星星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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