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
似有所感，正与祂交缠在一起的谢枕突然抬眸，朝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那里……发生了什么？
【和我交手时，你也敢走神？】
祂愤怒的声音回荡着。
攻击愈发凌厉，气势愈发恐怖。
思绪被打断，谢枕有些烦，空间叠合，一声刺鸣，他已经来到了祂的后方。
一道空间法则打出。
空间分裂成块，不断推进。
祂倏然转身，黑色的雾气与祂为中心扩散，张牙舞爪地吞噬着万物，在与空间碰撞接触的刹那，直接将其吞下。
谢枕凝眸。
他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的手段。
至高法则之一的空间之力，竟然被这团黑雾给吞噬了？
祂脸上显出古怪。
如果说，祂一开始的化形神，仙姿飘渺，出尘绝世，那现在，就像是堕入黑暗一般，充满了邪恶诡谲的气息。
不像是所谓的神。
更像，堕神。
祂的气息变得更强了。
【受死吧！】
黑雾不断蔓延。
谢枕眼前一晃。
他看到的不是黑雾，而是一个个被禁锢其中的灵魂……不，应该说是一群恶灵，血口獠牙，没有神智。
谢枕握着剑的那只手紧了紧，在黑雾逼近他时，直接撕碎空间，眨眼之间，身体已经来到了百米之外的一处高空。
【想跑？】
祂皱了下眉，紧追不舍。
所过之处，被黑雾侵蚀的普通人类，双眼发红，失去神智，开始发疯攻击身边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世界乱成一团。
修斯等人面对这种情况，不敢怠慢，纷纷使出攻击手段。
虽然缓解了黑雾的侵蚀速度，但——
他们看见了黑雾中的恶灵。
谢君尧眸光闪烁，想到了一种可能。
“黑雾……恶灵，或许是数千年来，那群死去的罪大恶极的人类所化。”
修斯愣了一下，发出嘶吼，“你是说，祂炼化了他们？”
这种恶毒至极的手段，竟然出自一个世界的神明？
修斯只感觉晴天霹雳，眼神呆滞。
他以为，祂毁了太古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祂竟然还会做出禁锢人类灵魂这种事，将其炼化，为祂所用。
这种事……这种事……
修斯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谢君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不错嘛。
虽然歹毒，但足够有用。
真是的，让他都开始有些欣赏这个天道了。
【谢枕，你还想跑去哪里？】
祂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口吻，似乎笃定了这一次，祂会是赢家。
祂看着略显狼狈的谢枕，只觉得对方黔驴技穷，垂死挣扎。
呵。
再多的计谋，也都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祂操控着黑雾，离谢枕越来越近。
谢枕拍了拍衣服，没有动作，甚至露出了一个笑容。
祂不知为何，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倏然，谢枕将手中的剑向上一抛，剑身散发出无穷的煞气，在黯淡的永夜中，撕裂出一抹白光。
白光愈来愈亮，几乎照耀了整个天穹。
“嗡！”
黑雾好似遇到了大诡异，竟停止了侵蚀，并且畏缩地缩小了范围。
祂愣住了，露出惊愕之色。
【怎么回事？】
【你的力量，怎么可能超越极境？】
九之极境，被认为是法则一道的终点，数千年来，从没有人打破过。
太古时期，历任大帝，就处在这个境界。
而祂，虽然也始终处在极境之巅，但因是天生地养之灵，又执掌世界权柄，所以遥遥领先。
严格说起来，祂和修斯的实力其实都处在同一阶。
祂触摸到了极境之上，但始终没有超越极境。
谢枕轻描淡写，“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失败者，就要有失败的觉悟。”
剑光落下，璀璨的白光，让黑雾无处遁形，消散于天地间。
祂怔怔地看着这一剑，甚至没有反抗。
谢枕突破到极境之上的事实，让祂难以接受，几近崩溃。
那是祂一直追求的至高的力量啊！
轰轰轰！
天地悲鸣，天体似乎要崩碎了一般，发出轰隆轰隆的雷声。
而祂的这具化身，灰飞烟灭……
谢枕执剑，语气漫不经心，“现在，你只剩下最后一条命了。”
而在他身边，凤蘅缓缓出现。
那超越极境的力量，非他一人爆发的，而是他与凤蘅一起发挥出的最强一击。
祂似乎，总是太集中注意谢枕，而忽略了凤蘅的存在。
轰鸣一声，祂的化形身再度出现在了虚空中。
这一次，祂终于正视了凤蘅。
【为什么？】
【你的实力，为什么会突然提升？】
祂震惊地发现，凤蘅竟然比几十分钟以前更强了，此时的实力直追谢枕。
这种提升速度，闻所未闻！
凤蘅眸色平静，一言未发。
在她的身上，法则之力闪烁不定，风火雷电，尽出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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