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直抽抽着，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烤，四处冒汗。
“家门不幸啊，真是家门不幸啊!”
何雨水看到傻柱竟然推着聋老太太接受批斗，牙齿都要咬出血来了，心里默默
祈祷着，希望傻柱的成分问题，不会再影响到他。
与此同时，傻柱也看到了自己轧钢厂的同事们，还有藏在人群中的何大清何雨
水。
瞬间，他的脸就如同被火烧了一样，火辣辣的。
刚才，他也挨了几拳，现在鼻青脸肿的，身上脸上全是脏东西，要多狼狈就有
多狼狈。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所有人都在嘲笑他，讥讽他。
傻柱感觉自己的脸面、尊严全都淹没在无数的责骂中了。
一瞬间，他就从轧钢厂的大师傅跌落到人人喊打的落水狗，这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令他根本无法接受。
一种无边的哀怆淹没了他，疲惫的脑筋开始有点麻痹，他觉着一切的力量开始从身上失去，眼前只剩下荒凉，没有希望，没有拯救，从胀痛的呜呜的耳鸣里，只穿出一声绝望的哭泣。
傻柱落泪了——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社死的滋味。
他的眼神中透露着麻木和呆滞，宛若行尸走肉一般推着聋老太继续前进。走到末尾，傻柱的眼睛一亮，他在人群中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秦淮茹啊!
正好，葬在人群中的秦淮茹也看见了他。
秦淮茹看见傻柱如今这幅模样，心中顿觉倒胃无比。哪怕是傻柱在厕所工作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厌恶过傻柱。
再一想，傻柱经过批斗，肯定要丢了工作，到时候再也没办法接济自己家了。瞬间，她对傻柱为数不多的好感清零了。她把脸别到一边去，装作不认识傻柱。
傻柱看到秦淮茹，本想跟她打个招呼，但见她把脸别到了一边去，心中凉了半
截。
原本有了些亮光的眼睛，暗淡下去。
他低下头，彻底变成了行尸走肉，顶着无数砸过来的烂菜叶子烂鸡蛋，继续往
前走去。
不到一千米的路，傻柱感觉自己走了上百公里那么远，他感觉这是他人生走的
最难的一段路了。
到了西门外，他们全部被押到了批斗大会的台上，每个人身后都有两个全副武
装的警员押着。
每个人的背上插一个长箭板，箭板上都是写着“卖国敌特”
四字，傻柱没有箭
板，但他光是站在聋老太身后，就足以令人浮想联翩了。
李明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道：“今天让你舔聋老太太的臭脚舔个够!”
台下，数以万计的百姓全部聚集过来，他们全部怒视着台上的敌特们。
只有轧钢厂、红星四合院的人们，不光是愤怒，还有讥讽还爽快。
傻柱在食堂里抖勺，打饭缺斤少两，常惹人诟病，这下遭报应了，工人们自然觉得爽快。
他在四合院里，仗着靠山易中海和定海神针聋老太太的包庇，也是横行霸道，说打谁就打谁。
聋老太太就更别提了，在大院里，除了用自己的威望来压事，就是打砸骂人，作恶多端，被拉上台批斗，纯粹是民心所向。
“鉴于以王潜龙为首的敌特团伙，作恶多段，影响恶劣，对公安安全秩序构成了巨大的挑战，特此召开批斗大会，对其恶劣的行为，进行深刻的批斗。”
“更希望各位百姓能够看到，我们警局打击敌特破坏活动的力度和决心!”
李明拿着话筒说完，下首百姓传来潮水般的叫好声。
“下面是敌特们的认罪悔罪环节!”
然后。
有警员上来给每个罪犯都发了一张悔罪书。
悔罪书上面，清晰地写着每个人所犯的罪行。
王潜龙等人颤颤巍巍地读着自己手里的悔罪书，每个人的罪行都被公之于众。
听着一桩桩一件件血腥惨案，下方百姓们，皆是拳头紧攥，牙齿咬得咯咯响，
脖子上青筋鼓起。
若不是有警员和军队的人，在维持秩序，王潜龙等敌特恐怕要被愤怒的人群撕得粉碎了。
等轮到聋老太时，老太太像傻了一般，呆呆地痴痴地，用手根本握不住那张
纸，说话更是前言不搭后语，像是已经疯了一样。
李明见状，便走上台，让傻柱替聋老太太读悔罪书。
傻柱虽然麻木了，但不是傻了，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这种事儿他是万万不
敢干的。
李明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那你还想出去吗?想从监狱出去就替她读!”
傻柱登时如鲠在喉，眉毛瞬间虬结了起来。
出狱是他最大的渴望了，与出狱相比，替聋老太太读一读悔罪书，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傻柱一咬他一狠心，便接过了那张纸。
四合院的人见此，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傻柱真是敌特吗?他怎么也读起悔罪书来了?”
“我看那样子好像是替聋老太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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